半个月转瞬即逝,转眼便到熊少卿上朝交检讨的日子。清晨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
熊少卿背对铜镜,手持另一镜,默默审视后背伤口。曾狰狞的伤痕已结痂脱落,皮肤恢复光滑,不见一丝痕迹。
她心中暗叹,猫崽医术果然得师父真传,着实厉害。
她轻晃脑袋,压下杂念,提笔写那份拖到最后一天的检讨书。
此时,柳寒月还趴在床上休息。伤口虽没起初那般疼,可离完全康复,还需半月左右。
她早已提前打点好一切,府中事务都已安排妥当。
这般想着,柳寒月心间涌起一丝想念。她唤来芙蕖:“去书房暗格,取画圣之作。”
芙蕖领命而去,不多时,将那幅画捧回。此画被柳寒月藏于书房暗格,足见珍视。
展开画卷,画里她与熊少卿并肩携手,小金、小檬一静一动,相伴身旁。
柳寒月手指轻轻摩挲画卷,画中熊少卿眉目坚毅,自己则微微侧首,含情脉脉。
这些日子与熊崽分开,她心里常觉空落,此时对着这幅画,像是寻到一丝慰藉。画面的每一处笔触,都似在讲述她们一同经历的风雨。
瞧着这熟悉场景,柳寒月忽觉词兴大发。她看向芙蕖:“芙蕖,取笔墨来。”
芙蕖应声而去,很快将文房四宝备好。柳寒月闭眼,思索片刻,开口道:“我念,你记。”
在她轻柔的声音里,一首《蝶恋花》慢慢诞生:
画里并肩人如故,
眉间心事,谁与共朝暮。
风雨几度曾同路,
而今独对空庭树。
伤未愈,情难诉,
一卷丹青,聊以慰孤苦。
待到春来花满路,
与卿携手清澜处。
词落,芙蕖执笔在纸上轻点。看着那一行行词句,不禁动容。
词中传达的离别之苦与重逢之愿,宛如一根无形的丝线,轻轻拨动她的心弦。
“待墨干透,把词和画像一同放回暗格。”柳寒月柔声道。
“是,公主。”芙蕖小心捧起词纸,轻吹墨迹,而后离开寝殿,去往书房。
寝殿内,烛火摇曳,映着柳寒月略显苍白的面容。她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却翻涌着万千思绪。
等到有朝一日彻底搬倒柳延稷,就能和熊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到那时,一定要让熊崽亲自题写自己所填的这首《蝶恋花》,以表纪念。
次日破晓,朝会依时开启。熊少卿身着朝服,衣上金线在晨光下微闪。
她怀揣精心撰写的检讨书,脚步沉沉迈进金銮殿。
殿内,群臣肃立,气氛凝重。叶瑾瑜端坐龙椅,目光如霜扫过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