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学回家时会经过醉香楼后门,正巧看见你晕过去被人带走。”
付雪芙颔首,两人都是从书院走的,前后的时间差不多,也幸好被瞧见了。
不然她真被绑三天,不说齐司理会对她做什么,即使太子没有另择他人替她,她也得独自一人去追赶他们。
宋氏也定会趁此机会用付知鸢将她换下。
不知后边会有多少麻烦事呢。
幸好。
马车缓缓停下,陆沉道:“上去吧,你不用担心,我在下边等你,待将你送回府我再离开。”
付雪芙垂首点头,“多谢先生。”
付雪芙下了马车后,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在车上的时候她总感觉怪怪的。
待气顺了,她才抬脚上楼。
厢房内,元安已经将付绵绵接了过来。
两人进来,看见只有付云州一人,付绵绵矜持地收回了脸上的笑意,怯怯唤了声‘二哥哥’。
若是平常付云州定会上前逗逗她,他现下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阿姐办事去了。”
菜已经上了,付云州朝付绵绵招手,“绵绵先吃吧,我们在这等阿姐回来好不好?”
付绵绵乖巧点头,端着小碗吃得不亦乐乎,小孩子贪多,她把嘴里都塞满了,才开始咀嚼。
付云州能瞒得过六岁的付绵绵,却瞒不过元安。
付云州脸上的担忧明显,更是坐立难安,时不时就要起身看一眼窗外,菜更是一筷子都没吃。
付云州对上元安担忧的目光,知道他也在担心,但付云州无心给他解惑。
天色渐暗,付绵绵的短筷子也动得越来越慢,她时不时看付云州一眼。
付云州干脆直接站在了窗边,楼下正是醉香楼的大门,不停有食客进进出出,但没有熟悉的身影。
付雪芙推门进来时,付绵绵正趴在桌上。
付云州听见声响回头,两行清泪瞬间就下来了,他快步冲上前,仔仔细细打量着她,“阿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付雪芙摇摇头。
付云州当即便蹲下身,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十四岁的少年郎,身量已经高过付雪芙了,他却毫不顾忌,直接扒着她的腿哭。
付雪芙不住在他头上轻拍。
付绵绵嗤之以鼻,二哥哥与阿姐不过几个时辰不见而已,她与阿姐一天都没见了。
论谁与阿姐关心更好,付绵绵怎么甘心输给付云州。
见此,她也上前,扒着付雪芙另一只腿哭嚎,“阿姐,我好想你啊。”
付云州一腔的担惊受怕,亟待发泄,被付绵绵这么一搅合,瞬间他便哭不出来了。
付云州抬起手就给了她一个爆栗。
付雪芙将手帕递给付云州,“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回府。”
付云州没接,直接抬起手臂,用袖子在面上一抹。
付雪芙正要收回,衣摆被扯了一下,付绵绵眨着眼睛,“阿姐,我要。”
付雪芙便将手帕给了她,付绵绵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等回府,我也将我的手帕给阿姐。”
付雪芙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三人下楼,元安已经将马车停好,付雪芙朝后边隐在暗处的朴素马车看了眼,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很快,元安便发现了车后一直跟着的马车,“大小姐,二少爷,有人跟着我们。”
付雪芙出声道:“没事,你走你的。”
付云州警惕地掀开车帘往后看了眼,“阿姐,你知道他们是谁?”
付雪芙压低声音道:“是书院教武艺的柳先生,就是他恰巧瞧见我被绑走,救了我,”
闻言,付云州放下心来,想到什么,他问道:“那先生的武艺好吗?”
付雪芙点点头,“应是极好的。”
能入上善院教那些世家子弟的,武艺都不一般,况且付雪芙还亲眼瞧见了他出神入化的轻功。
付云州沉默许久,忽然严肃道:“阿姐,我想跟柳先生学武艺。”
付雪芙讶异,“为何忽然想学武?可是因为阿姐?”
付云州点头又摇头,“是也不全是,这几月我用功念书,虽因阿姐,我对念书没那么排斥,但我心里还是不喜,可见我确实不适合读书。”
“所以我想试试学武,不为建功立业,能强身健体,护得住阿姐就行。”
付雪芙心里既欣慰又酸涩。
抛开这些不谈,她很赞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