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闹得动静其实有点大,虽然没被官方抓到小辫子,但能不招惹到官方,那还是尽量不招惹吧。
烧纸的火星被江风卷成旋涡,她将槐木引插进石缝:“天清地明,阴浊阳清——周扬,归位!”
江水翻涌如沸,三盏青皮灯笼从漩涡中浮出。林知夏的罗盘咔咔作响,磁针在“坤”“艮”位来回摆动——这是地脉紊乱的征兆。
“不对劲。”她甩出墨斗线缠住桥墩,“阴兵借道后地气该平复了,怎么还这么乱?”
话音刚落,水面炸开。周扬的生魂终于被拽出水面,可他不是单独个体,身后竟还跟着个穿血色嫁衣的水鬼。那女鬼十指暴涨,腐烂的面皮下钻出无数水蛭,林知夏的桃木剑刚出鞘就被晏清按住:“等等。”
“等什么?”林知夏有点着急,“生魂沾了尸蛆就废了!”
晏清袖摆翻卷,幽冥火凝成弓箭:“你看她脚踝。”
林知夏定睛望去,女鬼缠着铁链的脚踝处竟系着枚青铜铃——这铃铛她可太熟悉了!
“镇魂尸!”她瞬间通透,“周扬的生魂应该就是被这水鬼硬留下的!!”
女鬼尖啸着扑来,林知夏旋身后撤,五帝钱顺势撒成梅花阵:“五星镇彩,光照玄冥!”
金光亮起的刹那,晏清箭矢离弦。幽冥火洞穿女鬼眉心时,江底传来铁链挣动的巨响。周扬的生魂眼看要被拽向漩涡深处,林知夏咬破指尖,混着血液将桃木剑掷出:“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断!”
剑光将铁链斩断,晏清揽住她的腰肢浮在江面之上,墨玉戒腾起青龙虚影,将两人笼在金色光罩中。
“娘子好生厉害!”晏清贴着她后背低笑,“为夫心悦之。”
“你别闹啦!”最近怎么老给她灌迷魂汤!林知夏甩出墨斗线缠住周扬生魂往光罩里拽,“西南方好像有东西过来了!”
浑浊江水中,两具缠着水草的尸骸正急速逼近。晏清并指划开虚空,幽冥火凝成的渔网将尸体兜个正着:“应是昨夜枉死之人。”
林知夏听了就叹气,所以凡事还是应该有个忌讳,像清明节、中元节、十月一这样与鬼有关的特殊日子,晚上能不出门尽量不要出门。现在很多人一说这个,动不动就是迷信什么的,什么是迷?什么是信?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总有它存在的道理。
林知夏将槐木引插进周扬生魂的天灵盖,朱砂笔在他眉心点下守宫砂:“阴阳有序,邪祟退散——归!”
生魂立即化作流光没入槐木引。
将槐木引用符纸裹住放进包里,今晚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林知夏想起江下的黄泉九曲阵还有被封印的龙角,又有些不甘心,看宴清,“龙角现在真的取不了?”
宴清将她带回岸上,轻声嗯一声,“暂且不急。”
林知夏:“要不我试试?”她对破阵什么的还是比较有经验和心得的。
宴清好笑的轻弹她脑门,“黄泉九曲阵非同小可,娘子现今可应付不来。”
林知夏嘴唇轻抿,“加上你也不行吗?”
宴清:“不瞒娘子,此阵克我,为夫到时不拖你后腿已是极限。”
林知夏有些惊讶,“比困龙阵还厉害?”
宴清:“那倒没有,比之困龙阵还是要差些的。”见她还要说话,宴清俯身吻了下她的鼻尖,“乖,时机未到,为夫尚且不急,娘子急什么?”
林知夏想想也是,这种事着急没用,他坚持不取一定有他的道理,索性不纠结了。刚准备离开,整座跨江大桥突然震颤起来,晏清眸色骤冷,揽着林知夏瞬移至岸边五十米外。
一人一鬼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江心漩涡中缓缓升起具青铜棺,棺身缠着的锁链上挂满了五帝钱。林知夏瞳孔骤缩:“锁龙棺?不对,这是……”
“伪棺。”晏清冷笑,幽冥火凝成长枪掷向棺椁,“还不死心!”
棺盖炸裂的瞬间,林知夏嗅到浓重的鲛油味。她也不管棺材里是什么,反手甩出雷击枣木尺钉入地面:“乾坤倒转,巽风开路——破!”
狂风卷着幽冥火撞向桥墩,混凝土崩裂处露出两具幼小尸骨。林知夏尚未看清,晏清突然捂住她眼睛:“闭气!”
地动山摇间,龙吟声响彻云霄。林知夏感觉无名指上的墨玉戒烫得惊人,并蒂莲纹顺着血管游走到心口,与晏清的心跳产生共鸣。等震荡平息,江面只剩涟漪,那具棺椁已不知去向。
“跑了。”晏清语气森冷,“倒是会挑时机,幸好我早有防备。”
林知夏从开始到结束一直处于懵逼状态,她都没搞清楚状况,突发事件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