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室的卧房中挂铜镜硬要说也勉强合理。
奇怪的是这面镜子的位置。
竟然是冲着卧房内的床,这就不太对了吧。
季昶仔细观察了一下推测这个镜子应该可以挪动。
诗语上前把这面镜子搬下来,是镶嵌在墙中的,却发现后面什么都没有。
“郎君。”诗语谨慎的看了季昶一眼。
按照一般套路来说,这个镜子后边必有什么宝物或者重大发现之类的。
季昶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室内,发现虽然大多数物品都如几十年前那样静静地摆放着,但某些柜子和床脚却有奇怪之处。
“不够整齐。”
季昶喃喃道。
刚刚在屋外看到摆放的字画书籍等她就有点感觉到违和了。
字画、书籍、古董等的摆放有专门的架子,按理说这些东西也不会随意摆在上边。
可是那些书籍和字画都略显凌乱的堆在那里,当时觉得或许是因为当时因为战乱逃难所以走的太急了。
现在再结合屋内的柜子和床脚,明显有被拉出来的痕迹,两边的缝隙差距过大,应当是原本移动过但后来又随意挪回了原位。
有人翻动过这个地下室,还是在月家都逃难后,是在找什么?
还有这个镜子,为什么偏偏放在这里,但后方又确实没有什么东西。
季昶仔细看了一下镜子后那面墙,又敲了敲,确实没有东西,不存在夹层之类的。
被人拿走了?还是说,这个镜子只是个引人瞩目的靶子?
又或许根本不存在什么东西。
“半个时辰了郎君。”诗语在一旁提醒,外头现在还聚着一堆人,待时间太久是有些奇怪了。
季昶点点头,示意她把铜镜放回去。
看来只能下次过来时再找找看了。
季昶看着诗语一点点将铜镜放回那个墙上凹陷处,镜子后半部分与墙严丝合缝的融为一体,只留下前边外围一部分,看起来很是精妙。
透过铜镜,能看到她们两人的人影和手上拿着的烛台散发出细微的光,因为镜子表面凹凸不平有些变形,看上去莫名诡异。
她突然有个想法。
“看看这屋里是否有烛台。”
二人在这个本就不大的房间找了起来。
“郎君,这里有两个。”诗语点燃那两个烛台,同时季昶也点燃了两个。
随后最后一个烛台也被点燃时,整个屋子亮如白昼。
这么小一间屋子,居然一共在墙上、桌子上共五个烛台。
“将手中的火灭了。”
果然剩下那几个烛台的光经过那个铜镜的变形后形成了一些形状各异的光斑。
最后,所有光斑的交汇处,一个最亮的圆形小光斑,正落在床一旁的墙上。
诗语过去敲了敲,比较了片刻,道:“这处与旁边的墙有轻微的不同,后边应当是空的,只是这层石墙挺厚。”
没想到走着一趟还得干矿工的活,季昶吩咐她上去找砚秋,让砚秋借把锤子和凿子来。
砚秋看着直率,实际上很是圆滑机灵,什么话该怎么说不用吩咐她就会。
果然,不到半刻钟砚秋就下来了,凑上来邀功:“我刚刚跟刘工说咱们郎君突然诗兴大发,要凿子把那地下室提上首诗,那刘工瞬间对咱们郎君肃然起敬!”
“人家怕不是觉得你郎君我是装货。”季昶指着那个光斑,示意她凿下去。
“郎君您又说奴听不懂的话了,‘装货’又是个啥意思。”砚秋手虽然在干活,嘴也闲不下来。
“意思就是,故作姿态刻意卖弄。”
“切,他想买弄肚子里还没墨嘞。”砚秋自小是她们仨中武功最好的,这凿子在她手上十分听话,几下就把那墙凿穿了。
砚秋借着光瞧了瞧:“郎君,里边有东西。”
透过洞口,看到里头是一个巴掌大的匣子,大概能把那东西拿出来后,砚秋停下了动作。
“你继续。”季昶走上前,把那匣子拿出来,似乎被锁起来了,但应该不是特别精巧的锁,回去看看能不能撬开。
“啊?这不是拿出来了......还凿啥?”
“诗啊,不是你说的我诗兴大发,要在墙上凿诗?”季昶揶揄道。
一旁诗语偷摸笑,给了她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后就开始看乐子。
“我,我哪会作啥诗嘛。要不郎君你作完我凿上。”饶是砚秋再怎么机灵,这会都说不出啥来了,没办法,自己一时胡诌就得承担后果。
“罢了,你就凿个‘到此一游’吧。”季昶本来就是跟她闹着玩的,时间不早了也不难为她了。
待砚秋凿完,几人转身上去,匣子已经被诗语拿着了,同时她手里还拿了几册孤本,看上去倒是很正常。
待会得把外边这些运回去,然后把这里炸掉。
那么复杂的把这个匣子藏起来,后脚又有人专门过来找,甚至外边那一堆价值连城的宝物不及这个小匣子。
必须将这里毁掉。
家丁们小心翼翼将那些古董字画搬上马车,季昶站在首位注视着这些几十年前被存入地下的原主人的私藏,现在又得以重见天日。
诗语已经将东西放入马车了,本人也在车上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