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宣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大字“张牙舞爪”。
“……”
“怎么样?是不是比陛下描绘的还要绘声绘色”沈淮书看着他的表情,突然觉得笑不活了。还莫名地觉得有点解气。
【沈淮书,你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怎么样?
将双手放到脑后,沈淮书倒在了床上,转移话题道:“我记得陛下提醒过臣,是臣贪图便宜了。像臭豆腐坊那么好的位置,比其他铺子的价钱还低,却一直卖不出去确有问题”
若有人从一开始就想要害你,你是拦不住的。
什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现在只想睡觉。
魏少安再次回过头的时候,他还真睡着了。只是梦里都是些魑魅魍魉。自从穿到这里来,他似乎没怎么做过好梦。
魏少安勾起唇瓣笑了,走到床边刚抬起手,陆千策便警惕地从地上站起。
但那只手没有掐住沈淮书的脖子,而是落在了他的眉尖,轻轻地抚了一下。
沈淮书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日清晨。是被空空如也的肚子唤醒的。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吃的。他眯着眼坐到桌前,桌子上竟摆着切好的牛肉片,还有粥和几碟爽口的小菜。
恍惚间,竟让他以为自己终于做了一个美梦。
陆千策刚摆好碗筷转头正要叫他,乍一看到他竟已坐在了椅子上,还吓了一跳。
小皇帝正坐在桌前笑眯眯地审视着他。
沈淮书看了看陆千策跟陈礼迷迷糊糊道:“你们端着碗在那边干吗?这里就一张桌子,坐下来一起吃吧”
什么繁文缛节的,怪麻烦的。都坐牢了,还管那么多干吗?
陈礼看向小皇帝,得到允许后很不自在地坐了下来。陆千策还好些,没人的时候他基本上都跟沈淮书一起吃,已经习惯了。
沈淮书埋头扒拉碗里的饭菜,饱餐一顿后还不知足,将目光投向小陈一本正经地道:“陈礼,下次回来麻烦给本王带只烧鸡,再加一壶酒,本王馋了”
小陈:“……好的,王爷”
【不过王爷,你的心是真的大啊!这还有心情吃?朝堂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弹劾你的奏折都快堆成山了。你是想自己给自己送行吗?】
沈淮书表示并没有。他还想好好活着。
但朝堂乱是真的乱了。
……
金銮殿中,龙椅上空荡已有两日。文武百官已经开始焦头烂额了。
他们好不容易抓到了沈淮书的把柄,且是有违人伦的致命伤。有了这些证据便能将沈淮书拉到道德的最低线,谁都救不了他。
而沈淮书落败,他余下的党羽便一个也跑不了。可偏偏这个时候陛下称病,递上的奏折一个未批。前去探望的大臣一个接一个,从金銮殿排到皇帝的寝殿硬是无一人见到皇上。
至于以宋承德为首的摄政王党羽则悄悄地打算混进王府与沈淮书商量对策。然摄政王府大门紧闭。摄政王的亲信们只能称王爷最近心情不佳,不见任何人。
故而众人皆以为大盛怕是已经变天了。沈淮书他莫不是毒害了陛下。而陛下为稳朝堂只得让郑总管说自己只是染了风寒。可染了风寒怎会连人也见不到。
若是如此沈淮书他必然已经开始谋划攻进皇城了。他明知杀师之罪在劫难逃,便一不做二不休地要谋权篡位了。
一时之间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
而当事人还在牢房里啃鸡。
刑部郎中再次出现在牢房里的时候,沈淮书刚啃完半只烧鸡。他把另一只烧鸡给了小皇帝。小皇帝端坐在桌前,啃得很优雅,比起他的狼吞虎咽更显皇家风范。
为此沈淮书还怀疑他是不是背着自己偷吃了什么更美味的东西。
刑部郎中瞅了瞅沈淮书满嘴的油,眉头紧锁,半天道:“王书书,人我们已经找到了。他已经交代了幕后主使。你是被冤枉的。现在你们可以出去了”
沈淮书道:“他被关在这里吗?我可不可以见见他。幕后指使是谁?”
刑部郎中深深地看了看道:“还能是谁,摄政王沈淮书”
我靠!你们刑部是饭桶吗?这说得明显不是实话你听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