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多吉一家后,林深沿着公路继续向前走。
在一家看起来特别清幽的酒店旁,林深看见了一辆黑色路虎,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擦了擦眼睛不敢置信。
车子上没人,她停在原地,过了会又悄悄退了几步。
“应该没看错吧。”她低声自语,蹲下身继续摆弄帐篷支架。
铝合金杆被晒得发烫,几乎握不住。
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搭建帐篷上,可余光却不受控地瞥向酒店方向。
帐篷支好后,林深坐在睡袋上,机械地撕开能量棒的包装。
阳光直射在脸上,她却感觉不到热。
那辆车沉默的停在那里,她却心跳加速。
她咬了一口能量棒,尝不出味道。
视线依然黏在酒店门口,直到眼睛被阳光刺得发酸。
困意突然袭来,像是有人在她脑子里倒了杯温水。
林深摇了摇头,试图保持清醒,但眼皮却越来越重。
帐篷里的温度逐渐升高,睡袋散发出淡淡的尼龙味。林深蜷缩着,手里还攥着半根能量棒。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酒店方向传来脚步声。她想抬头去看,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阳光透过帐篷布料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几声牦牛的铃铛声,混合着风声,渐渐模糊成梦境的开端。
余依蹲在帐篷前,手里的青草尖轻轻扫过林深的鼻尖。
女孩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她看着林深手里攥着的半根能量棒,包装纸上还沾着汗渍,不禁轻笑出声。
“还真是心大。”余依低声自语,目光落在林深晒得通红的脸颊上。
她想起刚才在酒店窗前看到的场景。
这小傻子像个蹩脚的特工,来回打量她的路虎,最后却躲在这里搭起了帐篷。
草尖再次掠过林深的耳垂,这次她皱了皱眉,含糊地嘟囔了句“别闹”,翻了个身继续睡。
余依的目光被林深手腕上的蓝松石手链吸引,手链在阳光下泛着幽深的光泽。
她用手指点了点林深鼻尖,随手摘下手边的野花,别在林深的发间。
“你先招惹我的。”
林深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小腿抽筋,她倒吸一口冷气。
管不了这么多,她迅速坐起身,目光急切地扫向路虎停放的位置。
心里一咯噔,那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片被车轮压弯的草地。
她腾地站起来,膝盖撞到帐篷支架也顾不上疼,一把掀开帐篷帘子冲了出去。
正午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但她还是焦急地四下张望,试图找到那辆黑色路虎。
“跑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林深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缓缓转身,看到余依正倚在帐篷旁的树干上,手里把玩着一根青草。
林深的心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腔,耳边嗡嗡作响。
她努力平复呼吸,故作平静地问:“余...余依,你怎么在这里?"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余依向前迈了一步,林深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合着防晒霜的气息。
她的目光扫过林深晒得通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倒是你,怎么在这里?”
林深下意识后退,脚后跟撞到帐篷支架,发出“咔嗒”一声。
她强装镇定:“我只是...看这里风景好。”
“是吗?”余依挑眉,目光落在她那颗黑色小痣上,“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车看?”
林深的心跳漏了一拍。即便隔着眼镜,她也仿佛能看到她锐利的眼神,好像能看穿她的所有伪装。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正午的阳光晒得她头晕目眩,耳边嗡嗡作响。
余依突然伸手,替她擦去额头的汗珠。
冰凉的指尖碰到皮肤的瞬间,林深像是被烫到般瑟缩了一下。
“下次跟踪别人的时候,”余依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记得别用这么显眼的帐篷。”
林深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耳边传来余依轻快的笑声。
等她回过神时,对方已经转身走向酒店,背影悠哉,看起来心情很好。
“收拾好,开间房。”对方淡淡的声音传来。
过了会就步入酒店不见了踪影。
林深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指尖触到晒伤的皮肤,微微发烫。
心里却闪过一丝暗喜。
她迅速收拾好帐篷和行李,脚步轻快地走向酒店前台。
“一间房,谢谢。”她将身份证递过去,目光扫向大堂。
复古的木质装潢透着优雅,墙上挂着几幅藏族风情的油画,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藏香,让人心神宁静。
房间在二楼,推开门的瞬间,林深眼前一亮。
米白色的窗帘随风轻扬,露出窗外连绵的雪山和青稞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