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这样浪荡,又不止一次夸她貌美,可看来并没有与她发展成情人的意思,还将她与母亲相提并论……破案了,这是柴玉关的种。
她不是很想多一个摸不着性别的弟弟或妹妹。
代真手指捻动,在衣袖的掩盖下,药粉簌簌落下。
王怜花暂无所觉。
被这小子的饭菜药倒恐怕是她一生之耻,只有狠狠地耍他一顿,才能稍解心头之恨。
代真包了许多已处理好的药材,走到门口时,回头向王怜花笑道,“比赛算是开始了么?”
王怜花还不知即将发生什么,点了点头。
代真嫣然一笑,“我先回房去了,不过,你倒是不用急。”
她还未走远,轻巧的脚步声还能隔着墙板听到。
王怜花便觉呼吸灼烧起来,剧烈地咳嗽着,喉间火辣辣地,到了这时,他还能笑得出来,“原来、是、这个、意思,果然不能、小看、这些玩暗器的,咳咳咳……”
他一边强自抑制着咳嗽的冲动,一边调整呼吸摸自己的脉象,而后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
先下手为强的代真获得了半日安宁。
到了夜间,王怜花已恢复如常,笑意绵绵地来陪她进餐。
代真摆动着宽大的衣袖扇风,摇头道,“无趣。”
晚饭桌上自然又是一场交锋,王怜花坐立不安,然后捂着“咕噜咕噜”的肚子飞奔而去。
代真呼吸急促,心跳过速,头重脚轻地奔到了药房。
关上门,她在身上几处要穴扎上银针,不一会儿,毒素便被堵到左手食指处,放出毒血,泼洒在地面上,伪装成口中喷洒出来的。
伪装好作案现场,她直奔上午看好的几味药材,其中正有王怜花曾迷晕她的药材。
常言道,三步之内,必有解药。
相应地,对医者而言,若是未曾见识过的生僻药材,便需谨慎确定其药性。
代真在这上头栽了个跟头,除去提醒自己世界广阔,永远怀有谦卑之心,便是见猎心喜。
这场解毒比赛中,代真与王怜花你来我往,势均力敌,仿佛半斤八两。
然而到了第三日,王怜花身上一阵热一阵凉,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起来。
他反复诊脉,得出的结论都是代真所下的毒药不可能有这个效果。
反观代真,除了脸色苍白外,没什么副作用。
王怜花挤出一抹虚弱的笑意,“这是怎么回事?”
代真耸肩摊手,“很简单,你的肝脏出了问题。”
她一说,王怜花便懂了,人体主解毒的器官是肝脏,其次是肾脏。
这几日反复摄入毒素并解毒的过程达到这两个器官的极限,换言之,毒药没有拖垮王怜花的身体,但他摄入的所有药物都属于身体要排出的废物,这些废物积累到极限,给他带来极大的负担。
王怜花想通后,竟然还笑得出来,“不止如此,你配的那些毒药,也是主要损伤肝肾的,我还以为你对我心软,才会用巴豆这样简单的泻药。”
旋即又不解,“那你也该有些反应了才对。”
短时间内服用毒药破坏身体,又解毒的过程,不管再迅速,也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代真伸了个懒腰,“这次,我也是大出血了,得一段时间恢复呢。”
王怜花怔怔地望了她半晌,“这样的结果,该怎么算呢?”
他并非输在解毒,而是被代真有预谋地搞坏了身体,若再继续下去,定然会损伤寿数。
代真笑道,“输赢已经没所谓了罢。”
“因为,你的命已经捏在我手里了。”
王怜花凝视着她,“姐姐,你未免过于自信了,即便我暂时失去了实力,我母亲也是冠绝江湖的高手,她虽多年不在江湖活动,挟制你一个小姑娘,还是不在话下。”
代真悠悠道,“哦?”
旋即笑了,不紧不慢地踱步,“我曾经对沈浪说,‘暴雨梨花针’是我最大的底牌,那是暗器之王,出必见血,有它在,如今的江湖,我已无敌手。”
王怜花笑道,“不错,我虽同样精通机关之术,却不敢轻易拆卸你的‘暴雨梨花针’,只怕一不小心,便被它射成筛子,可若是将里头的暗器全部放出,即便将其拆开,我恐怕也难以窥见其中的秘密。”
代真点头,“进退狼狈啊!”
话锋一转,又问道,“你可知,我醒来后为何不急着将其收回呢?”
王怜花怔住了,思量道,“你是将我当成了心头大患,若不先毁掉我,即使拿回暴雨梨花针,你也出不去。”
代真摇头,笑容诡谲,仿佛恶作剧成功的孩子,“那当然是因为,我有比它更加强大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