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拧不过大腿,以你如今的实力,你能做些什么呢。就在你绞尽脑汁的时候,一张半哭不笑的面具冷不防出现在你面前。
“欸我说亲爱的,你终于肯把我放出来了。”
一道极其欠揍的男声。
“亲爱的?”顾不上这个被称作塔塔洛夫的面具怎么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的,你有些无语道:“现在的假面愚者都这么自来熟了吗?”
那张面具稍微一怔,随即为你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你,伙计,居然能在瞬间就知晓我的身份。”
“很好猜的好吧。”你无奈扶额,“除了一群寻欢作乐唯恐天下不乱的假面愚者,还有谁能和一个垃圾桶过不去。”
“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那张面具抚了抚下巴,“不过你第一时间就把我识破还是很出乎我的意料的。”
“是吗?还没问呢。”你伸手戳了戳眼前的面具:“这个表情怎么是半哭不笑的,到底有什么秘密。”
“当然是因为我是有底线的寻欢作乐。”那面具颇为得意。
“哦。”你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是不是还得拍个巴掌鼓励一下呀。”
“那倒不用。”面具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语出惊人:“不过你若是想以身相许,我是不会介意的。”
“……”
你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一巴掌朝面具拍上:“脑子瓦特了,一个垃圾桶,一个面具,就不考虑下生殖隔离吗。”
面具躲过你的一巴掌,却没半分不悦,反倒是言语间更为放肆:“亲爱的,我从来不知道你已经想那么长远了。”
“……”
论脸皮厚,你应该是比不上这位假面愚者的。你觉得他不应该投奔在阿哈的阵营下,而是合该加入克里珀。这脸皮厚得,几锤子都敲不破。
许是见你半日没有说话,面具以为是他言语轻佻惹你生气了,便强硬扯开话题:“咳咳,自我介绍下,我是老桑博,请多多指教。”
“……”
这话题扯得还不如不扯呢,怎么整得跟相亲似的。
你面无表情地抱了抱胳膊:“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那倒好办了,我就只能叫你亲爱的了。”
“随便。”你顿了顿,问道:“为何以面具示人?”
桑博轻声叹了口气:“无奈之举,我受到了某种诅咒,恢复不了原身了。”
谁下的诅咒,真想鼓个掌。
这话你只是在心底过了一遍,没说出口。虽然这个老桑博差点儿把垃圾星炸穿,但现在他是唯一能陪你解闷的人了。插诨打科还行,触及到伤疤就不太好了。虽然这个老桑博看起来不像是会在意这些事情的人,脾气好得不得了,就算是你真的给他一拳,他估计也只会是一笑而过,然后继续嬉皮笑脸,但你是有自己的原则的。他可以不在意,你不能不在乎。
“不过——”
桑博的故意拖长腔成功拉扯回了你的思绪,他补充道:“你应该是我恢复原身的契机,和你对战之时,我曾有过短暂的显露真身。”
你想起来了。
难怪当时会看到一个蓝发绿眸的男人,原来如此。不过当时只是一闪而过,你没有好好看清楚罢了,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但仅仅只是一眼,你也能看出这个叫桑博的长得极其不错。
你陡然间想到了自己,不由得考虑起来。
不知道你会不会解锁自己的人形体态,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造物主会不会将你捏得好看些。
想到长相,你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方才在公司门口看到的那个从车上下来的珠光宝气的青年。
桑博岂会看不出你的心思,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说伙计,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叫砂金的总监了吧。”
原来他的名字叫砂金。
砂金石青翠欲滴。
那身装扮,倒真是符合这个名字,不过说起更为符合的,花枝招展的青孔雀当之无愧。
“你要是想找他,我倒是有个地方。”桑博神秘兮兮:“给你开个友情价,九九折。”
你捏了捏拳头。
“八……八折。”
你将拳头捏得咯吱响。
“五折……”
你的拳头就要落下。
“免费!”
你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拳头。
桑博松了口气:“亲爱的,伙计,你这么暴力也不太好,没人会要你的。”
哼。
你堂堂垃圾桶,勾勾手指就有大把的美人前赴后继。
请把迷之自信打在公屏上(划掉)。
再者,你为什么要别人来要。
“走吧。”
你随手拿起桑博,戴在了自己的身上,努力营造出自己也有五官的样子。然而由于你的桶身太过宽大,桑博的身体被扯得有些痛。在他的嗷嗷叫唤中,你还是大发慈悲放了他一马。
然而取是取下来了,桑博却还是没停止叫唤。你有些过意不去,但做都做了,口头上的安慰也太假了,不如来些实惠的。想起桑博的真身一事,你便承诺道:“……恢复真身的事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义不容辞。”
此话一出,桑博立即不痛了,爽快应道:“亲爱的,一言为定,咱们击掌为誓。”
“……”
不该心软的。
狡猾的男人。
“……还是别击掌了。”你有些头疼地开口。
“为什么?”桑博不明所以,“不会是想赖账吧。”
你:“……”
深吸一口气,你缓缓吐出两个字:“手痒。”
桑博:“……”
最后的最后,你们还是击了掌。虽然你已经尽力克制了力道,但老桑博还是被震得往后翻了几个跟头,他擦了擦唇角并不存在的鲜血,竖了竖大拇指道:“……真不会怜香惜玉呐。”
“早说了的,偏不信。”
就在你与桑博吵嘴的时候,那辆极其拉风的流线型跑车又从面前经过,然后居然不可思议地停下了。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砂金那张精致的面庞:“朋友,有兴趣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