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死要死~
“我——”顾花零刚一张嘴就被打断。
“你要是——”康驰也开始变得结巴起来,“下次,下次你可以来找我的,就别去外面乱搞了,对身体不好。”
什么——?
顾花零脑子里的那根弦也没接上,利用回溯功能回听了一下刚才康驰说的话,确定自己一定是没有听错。
不是,这像话嘛,对吗?
“我没有出去……”顾花零有点不好意思接上话,“我不出去乱搞。”
康驰一时间有些激动,放下手里的碗筷,伸手握住顾花零的手:“零零,你这是接受我的提议了?”
顾花零懵圈了:“什么提议?”
“你刚才说你不出去乱搞的。”康驰拿话抵人。
“嗯。”顾花零想了想今天跟贪狼在一起做的事,应该也不算是乱搞。
呸!
怎么不算呢!那老变态老变态了,还拿工具箱揍他。揍得他灵力外泄,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还被康驰看出来了。
真是丢死人了!
现在灵力充沛的人是康驰,身体里的气要爆了出来似的,尤其是在看到趴在床上的人衣服散乱滑上去一截,露出一边浅浅腰窝时,身体里的那一点瞬间就要爆了。
顾花零这时候胡言乱语了一句:“我没力气了。”
大概真是脑子不清醒。
康驰倒先不好意思上了:“零零,我不是那个意思的。”他赶忙掏出一本带有禁制的活页本轻轻放在床上的人面前,很贴心的样子。
“这是——”康驰有一点点卡顿,“呃那个、总之你先看看吧。”
康驰给封面换上了个新贴纸,上面正写着“儿童绘本”四个大字。
等到顾花零翻开第一页的时候,傻眼了,当即又给合上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原以为不知廉耻的人是自己,没想到短短24小时之内真是开眼了,看来还是另有其人。
变态,全都是变态!怎么还一个个就都在他身边!?
“入门级读物。”康驰还在解释。
“我不需要这个。”顾花零不想收,这东西跟什么私密发货的那一堆玩意几乎没区别。万一叫人看见了,他诉苦都没有地方诉。
“乖~你年纪小,有些习惯还是得健康一点。”康驰着急要走,将绘本给人往枕头底下塞了塞,硬要人收下。
“明天还想吃火烧吗?”
顾花零现在哪有心情,把头一整个埋进被子里:“不想吃,我不想吃。”
饱了饱了,不用吃都已经吃得够够的了。
待到屋子里响起关门声,顾花零才重新从被子里拱出来,盯着绘本一角发呆,良久又忍不住翻开。
为数不多的灵气今晚就要消耗殆尽。
睡觉算是一种有效恢复的手段,各种意义上的睡觉,各种程度的恢复。
墨小雨睡醒了。
冬夜是寒的,月色也浸人。
房间里没有别人,他下了床,出了房间站在二楼的阳台,很静,就他一个人。曾经落下的那一场雨早就不见了,隐入尘埃,天南地北都不见了踪影。
晕倒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似乎还记得那一声充满担忧的话语,是有关他名字的呼喊。
他笑自己讨好逢迎,低眉顺眼的事竟也做的出来,真不像他。
他从人人平等的世界里跳出来,被拖入一个附加权力运行的旋涡。这里没有自由,没有人性,也没有平和的爱。他做了欲望的奴隶,专供人享乐。
到情愿现在接着落一场雨,和着潦草一同醉倒在不见天明的夜里。从八百米的高空往下坠,坠到黎明的前夕。到时候,天就亮了,来去间也该清楚明了了。
如果说,他人生的前十九年是在混日子,那从今往后就是在坐牢,日复一日堕落下去。把身体和心都交出去,身死了,心也就跟着死了。
认命吧。
敢不认命吗?
壮烈一回,他的生命的终点说不定就停在了人生里十九岁这一年。
大约,是有点可惜。
想起钟雪微最后看他的眼神,他就有点不甘心了。她是笑着走的,笑得难看。扭曲的脸分明不能称之为笑,一场梦一样的二十年,唯独他还活着。
她有多少个二十年,很遗憾,不到两个。
鲜血从母亲的身体里流出来,儿子就站在对面,中间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
不近,相反,很远,这中间隔着的分明是生与死的距离。
黑暮的星光点点,从遥远的夜色里徐徐而来。光源一点点放大,他看的清楚些了。不是星光,是车灯。
终点会是栖香别院,这条路就一个方向。偌大的栖香别院,也就只有一个主人。
灯很亮,车由远而近稳稳地开进来。从车上下来一个好看的男孩子,敛着笑被佣人请进屋内。
他看不到了。
这么晚还有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