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踪我?你不是蔺先生么?为什么总盯着我?我不是已经明确拒绝你了么?”楚婉真的不解,蔺先生的位置注定身边美女如云,她楚婉可能算是长得还不错,但燕京美人那么多,蔺柏洲看上她什么了?
蔺柏洲没理楚婉一连串的疑问,看了楚婉半晌,松开她。
“那个男人就是你一直拒绝我的理由?”蔺柏洲的话里藏着陷阱。
楚婉本能察觉出了危险,下意识为周怀先辩驳,她不想周怀先这么好的人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他不是我拒绝你的理由,他是个真正为国为民,高风亮节的好人,无心情爱,一心为国。我之所以一只拒绝你,是因为你和我两个人根本不合适,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看上我,可能是一时的兴趣,可能是没见过我这种城中村长大的女生,我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我没打算做你的情人。我相信以蔺先生您的身份地位,想要比我更好的女人,那不就是招招手的事么?”
蔺柏洲静默片刻,只是说,“你会来求我的,我蔺柏洲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楚婉听得心惊肉跳,蔺柏洲离她太远了,她不知道他那个身份地位的人能做到什么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为什么在那天夜里被人用勃朗宁抵着头给这位蔺先生取子弹。
蔺柏洲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楚婉朝着家的方向走,她看到结束一天工作的哥哥,含笑看她。
楚婉不想让哥哥跟着她担惊受怕,但又忍不住提醒哥哥,“哥哥,你最近小心些,没事别去不太平的地方。”
楚定之诧异,“怎么,燕京城最近不太平么?”
楚婉点点头,“同学们说的,让大家都小心些,最好别去陌生的地方。”
楚定之点头应下,招呼楚婉洗手吃饭,楚婉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好心情彻底散了个干净。
*
燕京西山疗养所。
这是一家权贵云集的疗养所,里面各种设施都是国际上顶尖的设备,里面的护工8小时一轮换,保证以最亲切的态度、最饱满的热情为病人及其家属服务。
蔺柏洲的车在疗养所门口停下,司机为他打开车门,他下车直入疗养院东门的一个独栋小别墅里。
副官王喜乐帮他敲门,别墅里面的人,听到是他们的声音,立刻开门迎接,“蔺先生,您来看夫人了。真是巧呢,夫人现在心情正好,她正给花浇水呢。”
蔺柏洲脱下身上的外衣,递给佣人,“辛苦你了,我去看看母亲。”
佣人笑着退下。
蔺柏洲一个人朝着花房走去,推开花房的门,蔺柏洲看见母亲穿着居家服,正给月季花浇水呢。
月季花开得正艳,母亲望向月季花的目光也很温柔。
蔺柏洲没有出声打扰母亲,而是静静地享受这一刻难得的静谧时光。
苏夫人给花浇完水,准备从花房中退出去,正好看到蔺柏洲靠墙立在门边。
苏夫人吓了一跳,笑着说他,“你这孩子,怎么来了不和我说一声?”
蔺柏洲也笑了,“要是提前说了,你还能惊喜么?”
苏夫人轻轻拍了下蔺柏洲的后背,“你总是有理的,说不过你。”
苏夫人这段时间在疗养院调理得很好,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柔和了很多,蔺柏洲好像见到了很久很久之前那个优雅温和的母亲。
他心情放松,本来只想和母亲说些家常话的,不知不觉就说得多了。
“母亲,您还记得白玉颜么?”
“白玉颜,白玉颜怎么了……”苏夫人声音迟缓下来,神情不似之前放松。
可蔺柏洲放松了对母亲的注意,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看不透楚婉,看不透这个和白玉颜长相十分相似的女子。
在母亲的只言片语里,蔺柏洲认识的白玉颜是个贪慕虚荣、恬不知耻的女子。
可楚婉是白玉颜的女儿,她不是个这样的人,她是个十分看重所谓的自尊的女子,有时候性格刚直得可笑。
“母亲,白玉颜真像你说的那样,是个恬不知耻的人么?”
如果白玉颜真的恬不知耻,为什么不回来找父亲,楚婉作为她的女儿,为什么脾气秉性会如此的刚烈?
“滚,你给我滚……你也和你那个死爹一样,都喜欢那个女人……滚啊,滚……”
苏芳华突然拿起手边的茶具扔向蔺柏洲,疯狂地吼叫,试图把手边的一切扔到蔺柏洲身上。
蔺柏洲被茶具砸得鲜血直流,他不顾流血的额头,一把抱住发狂的母亲。
门外的警卫听到异响,迅速破门而入,医生进来给苏芳华打了一针镇定剂,苏芳华才彻底安静下来。
苏芳华的眼睛缓缓闭上,蔺柏洲把母亲抱到床上,给她掖好被子,看着母亲安静的睡颜。
蔺柏洲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好似一场梦。优雅娴静的母亲忽然发疯,这不就像一场梦么?
可这样的梦,从小到大,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了。
凭什么楚婉可以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人生,而他就得忍受这样的家庭折磨?
优雅从容的母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白玉颜所赐。
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在地狱里沉沦,白玉颜也要付出代价,白玉颜死了,就她的女儿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