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在谦眼中浮现出微妙的期待，不，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尹泰熙一脸为难，在谦比看起来更有实验精神，这纯粹是实验精神。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在谦催促着回答，尹泰熙移开视线，再次假装看手表，秒针的声音格外清晰，尹泰熙轻轻晃动脚尖，默默地整理着眉毛。

“但你那把弓是从哪里来的？”

在沉默加深之前，尹泰熙转移了话题。

“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能拥有的东西。”

话题一转，在谦的气势明显下降，尹泰熙一问及弓的来源，气氛立刻变得有点凝重，尹泰熙静静地注视着在谦。

从裂开的胳膊里取出的那把粗糙的木弓，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取出的骨头，吓了一跳，从血液中自然生成的箭，箭镞刺入的地方像墨水晕开一样留下伤疤，亲眼所见却难以置信。

“那是师父的弓。”

在谦的回答让尹泰熙的眼睛微微睁大，因为他并没有真的指望在谦会轻易回答，但是在谦出乎意料地坦然回答了，弓的来源更是令人惊讶。

“你的师父……不是人？”

尹泰熙身体前倾问道。

“不，是人。”

在谦慢慢摇了摇头。

“那么，你的师父是怎么得到那把弓的？”

“他自己说是别人送的。”

尹泰熙微微皱起了眉头。

“别人送的……到底是谁送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他没告诉我。”

在谦用平淡的语气补充道。

“后来他把它传给了我。”

“但是你为什么要把它藏在胳膊里？”

“正如你所说，那不是人类应该拥有的东西。”

他想抛弃所有与师父有关的痕迹，但之所以无法丢弃这把弓，是因为它太危险了，留下伤疤意味着神罚的领域，换句话说，那是人类无法拥有的力量，因此这把弓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承受的，落入他人之手，肯定会招致灾祸。

毁掉它就好了，但是师父留下的弓，虽然比普通的弓细一些，但无论如何用力都不会断，即使放在火里也安然无恙，根本找不到毁掉它的方法，但也不能随便存放，平时也没什么用，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一种选择了。

“你认为把它放在你身上就没事了吗？”

尹泰熙托着下巴问道。

“嗯，不管怎么说，这把弓的主人是我。”

“那么，你的师父现在在哪里？”

在谦原本冷漠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

“愚蠢的问题。”

尹泰熙对在谦的回答笑了笑。

“如果你的师父是一个普通人，问他在哪里当然是个愚蠢的问题，但是你说他给你下了诅咒，如果是一个让自己的弟子不死不灭，活在这个世上的人，我觉得这个问题是完全说得通的……”

问一个几百年前的人在哪里，当然是愚蠢的，但是对方是少年的师父，即使到现在还活着，也不足为奇，这是常识上不可能的事，但眼前的少年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更何况，教导你的师父，必然是一位强大的贵才，如果他死了，也极有可能成为灵鬼。”

这是一个理性而尖锐的论点，在谦凝视着尹泰熙。

“你……脑子转得很快。”

尹泰熙微微一笑，耸了耸鼻子。

“我经常听到别人这么说。”

“……”

在谦不情愿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我的师父死了。”

“死了？”

“并没有成为灵鬼。”

“你确定？你怎么知道？”

在谦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我亲手杀了他。”

尹泰熙短暂地愣了一下，然后用奇异的眼神紧紧盯着在谦。

亲手杀了他？果然，因为他亲眼所见，所以才这么说……

“果然，不愧是我们家大人。”

尹泰熙脸上浮现出迷人的笑容，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