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首尔，成为傩者。”

坐在一旁的正珠时不时地打开、合上被他推开的笔记本电脑，美山也呆呆地张大了嘴，在谦垂下眼帘，抚摸着脖颈。

“……”

“……”

坐在沙发上的正珠猛地站了起来。

“这段时间我思考了一下，我什么也做不了，就这样生活下去太无聊了，你们也希望我出门吧，而且如果我成为傩者，就能保护你和美山，像上次那样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

正珠一脸茫然地看着在谦。

“尹泰熙说愿意帮忙，他还介绍了一套可以搬进去的房子，在北汉山山脚下，北汉山是首尔的镇山，灵气很足，后面就是山，院子很大，围墙也很高，位置也很偏僻，路上几乎没有人经过，是空房子，可以立刻搬进去。”

在谦摆弄着手指，平静地继续说道。

“我们一起在首尔生活，你也会比现在舒服得多，不用像现在这样辛苦地来回奔波了，虽然人多可能会比较危险，但这在我成为傩者后就能解决，或许会比现在更安全。”

正珠的脸变得惨白，这家伙，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总而言之，上班族通勤方便很重要，尹泰熙说的。”

在谦很认真，他甚至连尹泰熙开玩笑说的话都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一点也没觉得奇怪。

“……”

最终脸色惨白的正珠嘴唇颤抖着。

“你看，我的预感是对的……”

我不想让他去学校，总觉得会出事，莫名地担心，心里不安，虽然有不祥的预感，但我努力忽视了，以为只是杞人忧天，我只是觉得他会自己处理好，只要相信他就好……但正珠那种模糊的危机感变成了现实。

“在谦！你到底听了什么话？”

正珠感觉血往上涌。

“那个混蛋，不管他用什么话骗了你，那都是不对的，在谦。”

正珠皱着眉头，一把抓住在谦的肩膀。

“忘了？带走美山的就是那些家伙，那些傩者，那天，让你受伤的也是他们，你居然还想成为傩者？”

“我知道，而且，如果我成为傩者，以后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正珠抓着在谦肩膀的手更用力了。

“他说的是吗？说成为傩者就会安全，还拿我和美山当借口？”

“不是，我不是为了你和美山才想成为傩者的。”

在谦抬起手，盖住了正珠的手背，他看着正珠的眼睛，眼神坚定而毫不动摇，充满了无法动摇的坚决意志。

“是为了我，只是为了我。”

“……”

“我也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一次。”

“……”

正珠后悔了，不该让他去学校，不，不该问他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在谦不是为了征求同意或交换意见才说这些话的，这更像是单方面的通知，这是一种完全不正当，让人无法产生反驳之意的说法。

正珠的手松开了，他感到一阵眩晕，摇摇晃晃地向后退去，他一脸茫然地低下头，然后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美山在一旁焦躁不安，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屏住了呼吸。

“在谦，那个人，不能相信……”

正珠哀求般地低语，在谦仰起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他靠在沙发上，身体沉重地瘫软下来，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在谦回想起尹泰熙的话。

“相信你手里握着的东西就好。”

“别担心，我不相信他……”

在谦轻声低语。

“我只是被迷惑了而已。”

说完这句话，在谦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正珠用活泼的声音叫醒在谦。

“在谦！美山！吃饭了！”

裹着被子睡着的在谦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美山拉着迷茫的在谦的手，把他拉出了床，就这样被拉到厨房，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餐，在谦茫然地坐在椅子上，正珠立刻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准备开口说话前经常有的动作。

“在谦，昨天……对不起。”

慢慢地把手伸向水杯的在谦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