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阶段的考试由祭具部的傩者担任监考官。

考试内容是把手伸进看不到里面的罐子里拿出摸到的球，第一阶段考察的是眼力，而第二阶段则考察除了视觉以外的其他感觉，也就是鬼感是否灵敏。

鬼感灵敏程度的不同，会导致感知范围的不同，依次是听觉、嗅觉、触觉，例如，遇到鬼的时候，可以听到声音，闻到气味，甚至可以用手触摸，如果磨练鬼感到极致，甚至可以感知到某人的鬼气或者察觉到动静。

罐子里的球是祭具部制作的，共有三种材质：橡胶、木头和铁，鬼感迟钝的人摸到的是橡胶球，鬼感适中的人摸到的是木头球，鬼感灵敏的人摸到的是铁球，第二阶段摸到橡胶球的贵才都被淘汰了。

第三阶段的考试由符咒部的傩者担任监考官。

第三阶段是确认考生对鬼气的驾驭能力的考试，确认方法是为每位考生提供一块石板，在上面写字，方形石板上刻有经文的节选，用汉字阴刻，考生需要用毛笔沿着凹陷的字迹书写。

考试的关键在于毛笔，因为这支毛笔必须注入鬼气才能沾上墨水，如果没有注入任何鬼气，即使使用毛笔，也只会留下透明的水迹，相反，如果鬼气过多，墨水就会大量流出。

关键在于恰到好处地注入鬼气，为了能够按照石板上刻印的字体书写，必须控制墨水的量，而这需要熟练地驾驭鬼气，第三阶段被淘汰的考生，都是墨水模糊、晕染，导致字迹难以辨认的人。

在进行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考试期间，拿到金色号码牌的在谦按照疲惫的傩者的指示，移到了第一会议室，考试结束后，这里会举行新员工培训。

在谦独自一人坐在会议室里等待考试结束，宽敞的会议室里，只有在谦前方亮着灯，免考了后续考试是很好，但无所事事地坐着也十分无聊。

在谦反复打开又关闭胸前斜挎包的拉链，做着一些毫无意义的动作，这时他想起了尹泰熙，根据姜伊冰所说，尹泰熙目前正在外勤，而且非常忙碌，估计要到深夜才能回到总部，今天很难见到他。

嗯……在谦拉拉链的动作慢了下来。

在谦翻了翻眼睛，从斜挎包里拿出手机，他心想也许尹泰熙会给他发消息，例如问他是否安全到达傩礼厅，或者考试是否结束。

但是查看手机后，发现并没有未接来电或短信。

“……”

在谦摸了摸嘴唇，既然我和尹泰熙成为了同事，是不是应该让他知道这边的情况？事实上，我也有点无聊，想找点事情做，在谦打开了信息页面，他无意识地又重新看了一遍尹泰熙发来的信息。

很快，在谦便开始笨拙地输入信息。

目的是告知考试合格的消息，在谦聚精会神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组合，“考试合格了”这是他打算发送的内容，然而，写到“考试”的时候，在谦停下了手。

这是因为沈基正的声音突然回荡在耳边。

“逐厄部有个叫尹泰熙的首席…”

“孩子，你也说说你看到了鹿。”

想起来了，尹泰熙也看到了鹿……

沈基正赞扬了在谦的天赋，并说看到鹿的人在整个傩礼厅里不到二十个，现在我也加入其中了，要不要告诉他我看到了鹿？

在谦思考片刻后，决定继续写“考试”，完成原本的目标，因为他觉得说自己看到了鹿有点不好意思，简洁明了地传达信息最重要。

「考试合格了」

他仔细检查后发送了这条信息。

在谦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咬着嘴唇等待回复，不久后，伴随着“叮！”的一声，屏幕亮了起来，本以为他会因为太忙而没有时间回复，没想到回复得这么快。

在谦迅速拿起手机。

「果然……hh」

在谦的嘴角微微上扬。

“……”

就这吗？现在看来，他不是因为忙才没联系，而是因为对在谦的情况过于不在意，以至于根本没觉得需要特意联系，尹泰熙对自己的合格毫不意外。

虽然难度不高，但第一阶段还是淘汰了一半以上的人，70多人中，只有我一个人免除了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的考试，我，竟然考上了！而且成绩还非常优秀！

不知为何，在谦对尹泰熙的反应很不满，他轻描淡写地用“果然”两个字就带过了，在谦莫名其妙地感到生气，虽然确实很容易就通过了，但在谦觉得过程中也还是有一些小小的波折的，在谦盯着屏幕，又发了一条消息。

「也看到了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