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礼现在不在傩礼厅,未来两个月都不会在。”
书记不在?在谦皱起了眉头。
“她现在在哪里?”
“玉礼今年79岁了。”
七十九岁?在谦不以为然地回应道。
“后天就要过八十岁大寿了,但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玉礼年轻时出家修行,但因为沉迷酒色被寺庙逐出,回到俗世的玉礼来到了傩礼厅。
玉礼性格古怪,脾气倔强,难以与人相处,行为举止也十分奇特,在傩礼厅里被视为奇人异事。
玉礼如果有人叫她老奶奶,就会勃然大怒。
“你这小子!还没结婚呢,我凭什么是你奶奶!”
然后用拐杖痛打对方,她无论白天黑夜都戴着墨黑色的太阳镜,并且无论季节都围着厚厚的围巾,但她对佛法的教义却十分虔诚,常常自言自语地念诵佛经,吓得别人直哆嗦。
“玉礼对九九之数非常执着。”
人们认为逢九之年运势不佳,灾祸缠身,所以玉礼每逢九九之年,都会从农历四月到七月,三个月的时间躲到山上的庵堂避难,进行安居修行,今年也是如此。
“所以玉礼现在应该在某个山沟里,即使她察觉到石像被毁,也不会亲自前来,她会联系本厅汇报情况,当接到消息的傩者赶到名簿室时……”
尹泰熙脸上泛起一丝微笑。
“很遗憾,罪犯早已逃之夭夭了吧?”
毁掉石像,清除守护者,从接到消息到傩者赶到,至少需要几分钟时间,利用这段时间潜入名簿室,偷走木牌。
如果名簿室被入侵的事情被本厅得知,他们会立即确认木牌的情况,但被偷走木牌的地方,会巧妙地放置一个假的木牌。
这就是尹泰熙为了夺回自己名字而制定的计划。
即使木牌到手也不会立刻破坏契约,不然的话,就像石像一样,施咒者玉礼就会察觉,尹泰熙打算在攻入傩礼厅之前的瞬间破坏契约,等到本厅发现叛徒时,已经为时已晚。
那时,战争就已经开始了。
“当然,偷走木牌后本厅会大乱,他们会展开大规模的搜查,找出入侵者,能毁掉玉礼的石像,说明拥有强大的力量,所以大部分逐厄部傩者都会成为第一批嫌疑人,包括你和我。”
尹泰熙停顿了一下,与在谦对视。
“所以在外界要隐藏实力,当然,也要在队员面前隐藏,一个实习傩者比团队的首席还要强大,这怎么看都说不通。”
在谦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尹泰熙的忠告。
“为了以后避免嫌疑,现在开始最好建立信任,假装忠于傩礼厅,为傩礼厅奉献牺牲,所以这段时间,专注于作为逐厄部傩者解决事件,取得成果,夺取木牌的日期尚未确定,会在6月底之后。”
在谦凝视着眼前的脸庞,不知不觉中他的眼神失去了笑意,变得冰冷而锐利,完全沉浸在接下来的计划中。
尹泰熙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收集这些情报的,又是花了多少心思才走到这一步的呢?
他突然想起,曾经在图书馆看到尹泰熙悠闲地看书的场景,尹泰熙说过,他会反复阅读同一本书,那么尹泰熙在反复阅读那些文字时,到底在寻找什么呢?当时真的在看书吗?尹泰熙坐在那里看书,这一切都是为了摧毁傩礼厅而精心设计的棋局的一部分。
“你……”
过了很久,在谦突然开口。
“也就是说,你等了十年?”
等到名簿室书记员离开,等到九九之年到来。
“嗯。”
尹泰熙托着下巴,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少年,接受着他的目光,在谦的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尹泰熙十年的等待,其尽头是我,我的手中握着你的十年。
在谦感到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