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说的是汉语,日落岛的居民则是说一种当地的语言,他们之间能交流是因为有魔法担当翻译。他几年前也遇到过上岛的游客,虽然和日落岛居民使用不同,但也不是林夏了解的任何一种语言。
粤语就不一样了,就算林夏没法完全听懂粤语,但也听过粤语歌看过港剧,这种语调总不会认错。
"你是中国人?"
那个男人表情有点奇怪:"你不也是吗?"
林夏是标准的亚洲长相,说的还是汉语。
"真的?你们真的是外界来的?中国?"
他虽然尽量克制自己,但还是难掩激动,其实除了打听,过去的几年里他也尝试过离开日落岛,每周作物都有专门的船运出去售卖,再运回来一些岛上没有的东西,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有外界的。
但是林夏一次都没离开过日落岛,坐别人的船总会在开船之前出故障,后来他甚至自己买了一艘船,现在就停在港口,就算林夏的船能出港,但最终也会因为风暴,迷路等原因开回日落岛。
这种事情让林夏对外界开始放弃希望,说不定整个世界本来就只有日落岛,无论是游客还是什么进口商品都是虚空刷新出来的。
而现在他总算燃起了一丝希望,虽然也有可能是随机刷新刷出了中国游客。
那个年轻男人看林夏的表情带上了点怪异,像是看一个精神病人。如果不是附近没有别的人家,估计他会带着受伤男人转身离开。
此时受伤的男人有些虚弱地开口,这次的语调和林夏几乎一模一样,是标准的中文:"先生,我的背包里有世界地图,我也可以帮助您了解外界情况,但是我需要治疗,我们也需要住处。"
林夏点点头,把门打开,将几人带到了一间小小的医疗室内,透明的橱窗里是医疗用品。他还挺经常受伤的,总是去医院就太麻烦了,所以他的家中常备着药品。
当然药物并没有魔法那样强悍的治疗能力,但对于林夏也已经足够了,他的身体素质在劳作过程中明显有了很大的进步,虽然医生说这是因为每日使用魔法与魔法融合带来的好处。
受伤的男人叫叶南星,是一个大学教授,听说是研究民俗的,过来就是专门为了月光祭典。
年轻男人叫兰卡,是叶南星的学生,这两个人都是中国人。
剩下的女性和那个神父则是一起的,女人叫克罗伊,是个大提琴家,看她的随身物品倒也是可以看出,穿着修士服的男性叫奥克塔维亚,是个指挥家。穿成这样是因为他同时在担任一个小地方的神父。
林夏不知道这合理吗?他一直以为神父就是一份工作,但不重要,没人在乎。这两人的目的地并不是此地,而是在另一个岛的演出,只是船在日落岛停留,所以才下来转转。
船正常情况下是周日停靠,周一离开,但是月光祭典的时候会停靠两周,因为船长也是出身日落岛,遵守日落岛的假期安排。
林夏把这件事告诉奥克塔维亚他们,两人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显然在上船之前就调查清楚了。
也许是看到去往外界的希望,林夏对几个人的态度意外地不错,替叶南星包扎好后,他才拿起那张地图仔细端详。叶南星还好心地帮他指出日落岛在地图上的位置。
只是看到地图之后,林夏还是有些失望,这和他的认知相差甚远,大陆的位置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是零碎的不知名国家,将世界分割地乱七八糟,林夏勉强在地图上找到了几个熟识的国家名。
不是问题,只要能离开就好。
"谢谢。"林夏把地图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就还给了叶南星,"睡觉吧,我这边只有两间客房,你们自己分配一下,书房有一张折叠床,也可以住,就是会有点不舒服。"
林夏指了指空着的另一间客房和书房,转身回了房间,他不怕几个人捣乱,那张地图的价值已经超过了这个房子内部的大多数东西了。
真的这么简单就能得到外界的消息吗?林夏在床上翻来覆去,为什么自己从前没有想到过询问外来的游客。
他在这个岛上,算起来应该是5年了,这是第五个月光祭典,也许是因为前些年逃离的愿望并没有那么强烈,也许就和游戏达成目标之后才能开新地图一样。
一但和这种想法对上,林夏的心情又平静回来,如果是那样岂不是根本不能算作逃离。
日落岛的夜晚大概是有特殊的魔力,林夏本来以为自己失眠,但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甚至一口气睡到了将近十点,今天没什么事,只是下午要去教堂做礼拜。林夏一直觉得这个母神挺宽容,还容许教徒睡个懒觉再去做礼拜。
今天是月光祭典前的最后一个礼拜日,叫做迎神日,额外地重大,岛上每个人都需要参加。
不然林夏根本不会去参与,他宁愿在地里对植物吟唱那些乱七八糟的法咒。
客厅里,昨晚接待的客人除了奥克塔维亚全在客厅里,克罗伊指了指书房,意思是奥克塔维亚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