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降临,送走瞿大夫后,祝愉站在庭院里赏花,久久没有挪步。
她神色空洞,满目迷茫。
凉风吹落花瓣,还有她的裙摆。
知春拿着披风走近,“夫人,夜里风大,咱们进屋吧。”
“嗯。”
祝愉微不可察地应了一声,裹上披风,脚步缓慢地朝烛火通明的屋内走去。
将要跨过门槛之迹,她听到了身后的齐齐见礼声。
“见过王爷。”
祝愉驻足原地,微风与她一同回眸。
茶白裙衫随风飘荡,青青披风笼罩而下,她站在昏黄的光芒下,美得无可比拟。
可落在刚刚下马的商褚眼里,她的身影分外单薄,惹人怜惜。
“夫人怎么站在外头。”
祝愉怔怔望着他朝自己走来,每一步都好似带着上位者的压迫,偏偏到了她身侧,只是很轻很轻地摸了摸她的脸。
他问:“怎么这么凉?”
她恍惚之际,商褚将包着杏仁酥的纸袋塞她怀中,再将她横抱,带进屋内。
怀中的杏仁酥热乎乎的,祝愉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在外面站太久,身体太凉的缘故。
“怎么不高兴?”
祝愉勉强挤出笑容,“没有啊,只是夫君回来得太晚,我都困了。”
“那就早点睡。”商褚将她放上美人榻,“听说我走后你看了大夫,是身体不舒服吗?”
祝愉双手勾他脖颈,“大夫说我忧思过重,要我少操心些有的没的。”
她并不意外商褚知道她找了大夫,这满院子都是他的人,即便是贴身伺候她的知春和知夏,也是先效忠于他。
商褚一只手撑在榻上,“那就听大夫的,莫要再胡思乱想。”
“那……”祝愉眨巴眨巴眼睛,“我就只想吃喝玩乐咯!”
“嗯。”
祝愉忽地用力,将商褚拉下,灵活地调换身位,将他摁在榻上,自己跨坐在他腰腹。
“做什么?”商褚笑问,每一个可以还手的瞬间他都选择放弃,由她放肆。
四目交汇,祝愉不自觉攥紧手心。
纵然她知道了又怎样?连对峙的资格都没有,理智上来说,她该不动声色,借此事筹谋。
祝愉佯装不悦,“可我连门都出不去!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不关你,你怎么长记性?”
商褚双手撑在身后,挺立有力的腰身,向她逼近,“又不是要关你一辈子。”
“可我生辰在下个月,到那时也不能出门吗?”
商褚愣了愣。
祝愉顿时委屈,“你不记得了!”
“记得!”
她气得要跑,商褚忙道,且伸手搂她,将她困在自己眼前,“我当然记得。”
“骗子!”祝愉忿忿嘀咕。
“为夫当真记得。”商褚无奈,胸膛紧贴她的背,将脑袋搭在她肩上,在她耳畔低哄,“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祝愉坚持不懈地拆解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我想要,你就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