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商褚单手搂向她的腰,继续往前走。
夕阳西下,他们的身影像是寻常散步的小夫妻。
“这都好几日不见了,夫人见面如此问,看来是一点没有……”
“想!”
祝愉打断他隐隐藏着威胁的抱怨,“我当然想夫君,只是好奇,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因为恰好这个时候忙完。”
祝愉没在听他的话,因为靠得很近,所以轻易嗅到了他身上的气味。
她蓦地将商褚推开。
商褚懵了片刻,“怎么了?”
“夫君身上这脂粉真特别。”祝愉面无表情,再凑近嗅了嗅,一本正经,“喜欢这种香的,应该还是个英气的姑娘吧。”
她不含感情地扯动嘴角,“夫君这是喜欢上谁了?”
商褚哭笑不得,“瞎想。”
他不着痕迹地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袖口,哪有什么脂粉味。
“不承认就算了。”祝愉转身往回走。
“夫人!”
商褚快步追去,一碰上她的手就被她立刻甩开。
取来披风的殷舟看得目瞪口呆,夫人果然惹不得,连王爷都得看她脸色。
商褚差点被她锁在门外,幸好力气上绝对碾压,哪怕只剩一点门缝,也能硬生生推开。
他心中懊恼,早知如此,他就该换了衣服再来。
八成是见完自己未来王妃后,才来找她的。祝愉心中沉闷,倏忽间头脑清晰了起来,今夜商褚若是在的话,殷舟他们便不会守着她。
“我不是说了,是你多想。”
商褚近身拥她,祝愉连连后退,“你这身脂粉味难不成是假的?走开,熏得我头疼。”
“哪有这么夸张。”商褚无奈,“我只不过是、从宫中宴会脱身。”
身后是墙,祝愉退无可退,被他堵得无路可走。
“离开时被低着头进殿舞剑的舞女不小心撞到了,许是那时候沾了些气味。”
祝愉冷哼一声,“了不得,竟有人敢冲撞尊贵的瑞王殿下呢。”
“稀奇吗?再尊贵的瑞王殿下,还不是在被你冷落。”
“你走……哼。”
商褚扣下她的手,强行吻上,带着少有的蛮横,和不容拒绝的霸道。
被他禁锢住手脚,祝愉完全招架不住。可一想到他极有可能在不久前跟另一个女人至少共处一室,甚至更为亲密……
因此而生的愤懑促使她反抗,咬破了他的嘴角。
再度因她负伤的商褚些许无奈,停下动作,轻声感叹,“夫人还真是犟。”
“为夫没有喜欢别人。”商褚在她耳畔低声强调,“没有、没有、没有。”
话毕,再度吻上,愈发强势。
他有了防备,祝愉便失去了所有反转的可能,久而久之,连意识都混乱。
在他的掌控下,任他“采撷”。
……
两个时辰后,祝愉独自躺在床榻上,商褚已经离开。
屋里没有点灯,唯有月光穿过窗户,洒落床榻,为一动不动的人踱了一层清冷的光,
祝愉目视房梁,双眼空洞。她的长发散开,唇瓣微微红肿,右手搭在床榻边,小臂似无力下垂,指尖尽是凉意。
虽然衣服是完整的,但多了褶皱。
将她“欺负”过后,商褚又趁夜离开了。
她就像是……他无聊时的消遣,逗弄一番,便丢弃在旁,自己潇洒离开。
夜晚总是多想,祝愉思绪混乱。
被褥被她枕在身下,按理应该舒适柔软,可她现在却觉得腰间硌得慌。
因为提不起力气,所以只能将这种难受的感觉忍耐。
许久许久,天都开始蒙蒙亮了。
祝愉终于有了活人的气息,坐起来,用搭在榻边的披风裹上自己。
余光里,她看到了硌她的“罪魁祸首”。
是荷包。
祝愉怔然,良久才伸手将其捡起,放在手心摩挲。
天高海阔任君游,愿阿姐平安顺利,自由无拘!
……
祝愉忽地收紧手心。
只有现在,殷舟他们以为商褚会留下来过夜,所以不会盯着她。
就是现在。
就在黎明将至时,让她永远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