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心性有瑕,缺乏管教,想来自小也没学过什么女诫、三从。你们说她日后能有男人要吗?这样怕不是要当一辈子的老姑娘?”
……
几句话下来,话题自然转到苏颜妍的私事上,这群口无遮拦的人,臆想着怎么拿捏一只天鹅,没有一个肯低头看看脚边镜子般的反光,那是一群癞蛤蟆。
回春堂就像一颗失去根系的树,叶子先是蔫了,然后叶柄泛黄,整个儿显得病恹恹的。往常听见点反对的意见都要掰扯两句的回春堂众人,也失去了回怼恶意的勇气。这让那些小人更加嚣张,甚至有人敢冲着苏颜妍吠声。
萧景琮那是忍不下去的第一人,苏颜妍拖着他紧紧捂着他的嘴,才没让他吩咐下去直接把人干掉(物理意义上)。就这样,那些嘴臭的人经过小巷时都被套麻袋一通拳打脚踢,顶着鼻青脸肿的猪头好几天。由于这种人通常不会只得罪一人,他们也找不到仇人是谁,只好自认倒霉。
苏颜妍知道后捧着萧景琮的俊脸一顿晃:“大英雄,你要记得咱们现在是在做戏钓鱼,不是真的束手无策挨欺负。你悠着点折腾他们,让幕后那些‘鱼’察觉不对跑掉,咱们这些时日受的气可白挨了。”
她盯着手中这颗满脸写着‘我没错’的脑袋,‘啾咪’一口,哄道:“跟我保证,说‘知道了’!”
萧景琮一张脸沉的能拧出三斤水来,最后还是听话地说道:“我知道了,不会打死他们的。”他要让他们活着受苦,时时刻刻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欺负他罩的人,他们这辈子完了。不知者也有罪!
“你这滑头,千万别坏了计划哦。”苏颜妍摇摇头,不再管他。世界第一小心眼的萧先生能出口保证,结果总不会是那些人突然获罪咔嚓,打草惊蛇。至于受点不可控的小伤,哎呀,毛毛雨啦。
嘴臭的人有“天”收,嘴贱的人暂时还不能动——
济世堂林有仁放出话,有心让女儿林玉珠再嫁,新女婿就是曾经差点接手回春堂却被赶走、后期还被官府不明原因通缉过,现在又重新满血复活出现人前的白延琅。
当时林有仁问话时,济世堂里的人很多,有药店送药材的、有上门求诊的、有同行拜访的,总之非常非常多。
这些人都以为白延琅肯定会欣喜若狂的同意。林玉珠虽然是二婚,但她有个好爹,有个好家势啊。林有仁也只此一女,娶了林玉珠,日后的济世堂,未必就不能是白延琅这个新姑爷的。
谁知,白延琅不仅没答应,还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拒婚的理由:“我亦心仪林姑娘久矣。奈何恩师苏南星曾亲自将苏师妹许配与我,恩师待我恩重如山,我虽一直当苏师妹是亲妹子,从无半分儿女私情,却也不好直接越过她娶林小姐。”
吃瓜群众炸了:“什么?你和苏神…那位苏姑娘还定了亲?”
“怎么争医馆的时候你不说出来,现在回春堂都要被她作关门了,你这时候娶她,也太仁义了。”
“是啊白兄,那位苏…姑娘怎么待你的,大伙都看在眼里。这样的女人,哪里有半分贤妻良母的样儿!虽说是父母之命,可到底只是师徒,算不得至亲,也不用为了一个承诺牺牲自己的因缘啊。”
……
白延琅苦笑着,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多谢诸位替我白延琅仗义直言。苏师妹只是一时钻了岔路,我怎么会怪她。除非我师父苏南星亲自回来出面解除这姻缘,我白某人是绝不会背信弃义的。”
他眼中泛红,飘飘瞥着看了林玉珠一眼,无端一副难舍难分的调儿。他又躬身向着林有仁行礼,嘴上一直叨念着“请勿怪罪”,倒把提议嫁女的林掌柜架在了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