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策划之后,程煜南二人率领着队伍赶往宁州。为了能早点到达,二人准备连夜运送粮草,争取压缩时间,将损失尽量降到最低。
夜晚,山中火光明亮,青烟袅袅,队伍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经过长时间的赶路,总算有了休息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香味弥漫,不断刺激着他们空荡荡的胃,起此彼伏的‘咕咕’声四散开来。
“鸢罗姑娘,你这手艺顶顶好啊!”
“就是就是,这下总能吃顿好的了!”
“不得不说,鸢姑娘的箭术真厉害,很多猎物都是她猎到的!”
“是嘛!鸢姑娘改天教教我啊!”
听着他们的奉承,鸢罗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待声音小些,她才开口道:“雕虫小技罢了,哪儿能跟各位大哥比呢。”
“大家跟在世子和殿下身边许久,我这刚来的,还要仰仗各位在世子跟前美言几句,多赚点钱,找个好人家不是?”
一群人哄笑着,“姑娘说的哪里话,您才是世子跟前的红人,我们才要仰仗你呢,再说了,凭姑娘美貌,还愁找不到好人家吗!”
“就是就是,姑娘就别谦虚了!”
鸢罗捂嘴轻笑,“既如此,就承蒙各位大哥吉言了!”
“好说好说!”
寒暄完后,她端着吃食来到帐篷前,柔声道:“殿下,世子,该吃饭了。”
“进来吧。”
顾泽安坐在凳子上,远远就闻到香味,“你做的?”
鸢罗点点头,粲然一笑。
见状,顾泽安冷不丁看了一眼程煜南,眉毛一挑,目露戏谑。
程煜南将地图放好后,大步流星来到桌子旁,准备吃饭时,就见顾泽安用调侃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看明白了对方眼中的含意,顿时觉得头大,警告性地睨了他一眼。
这时,他偏头看了一眼鸢罗。
鸢罗了然,“天气炎热,奴家去做些解暑的甜水。”
待她走后,顾泽安调笑道:“过去这么久,怎么说。”
程煜南无奈地放下筷子,“以前怎么没见你对这种事这么关心。”
“那不是不一样嘛,你都老大不小了,连个妾室都没有,那不正好?”
“你好意思说我?说得好像你有似的!”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太子,婚事能由我做主吗。”
“呵,我吃饱了撑的?对她有意思!就凭身份,她断不可能进府!”
“要什么身份,有用不就行了。”
顾泽安不紧不慢地为他倒了杯茶,“好了好了,不说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我就随口一说,毕竟瑞王府有个女子实属不易。”
说着,他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嗯,说实话,还挺好吃。”
“吃你的,把嘴闭上!”
帐篷外的攀谈声消失,只留下柴火‘噼里啪啦’的响声。
顾泽安一走出帐篷,就见鸢罗端着东西迎面走来。
“殿下。”
顾泽安点了点头。
“奴家备了解暑的东西,已放在殿下的帐内,喝了的话会睡得好点。”
顾泽安温和的笑道:“有心了。”
目送他走远后,鸢罗才走进程煜南的帐篷内。
程煜南拿着书,坐在凳子上撇了一眼,“行了,出去吧,晚上做好巡视,以防不轨之人。”
“是!”鸢罗淡声道。
随后,她便转身离去,没有多说一句话。
见状,程煜南眉心微蹙,神色有些不明所以。
她今天这么好说话?还是在弄什么幺蛾子?
他在心里想了许久,忽然,眉头骤然一松,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面上一阵恶寒。
我刚刚在想什么?!她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那么关心做什么!
这么想着,他的视线落在了那碗甜水上。
他咬了咬牙,将书扔在桌上,转头吹灭烛火直奔床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另一边,鸢罗脸色阴沉地靠在树下,眉间的烦闷怎么都消不去。
这时,不远处的丛林传来微弱的声音,她耳朵一动,快速拿起旁边细小的碎石打向草丛,闷哼声响起,她动身来到发声地。
地上的草压得扁塌塌的,俨然是有人在此埋伏,看痕迹应该有两个人。
她的力道很大,扔出的石子指定伤了其中一人,他肯定走不远,至于另一个人,她现在烦得很,且放他一马,毕竟还有一个沙包可以供她耍耍。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石,嘴角一勾,狠狠地朝头上扔去,身后很快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背后传来凉意。她旋身躲过袭来的短刃,伸出手用力打在黑衣人的手腕,短刃顿时落地,长腿一扫,那人直接仰躺在地面。
“也不知道躲远点儿,多蠢啊。”她左脚踩在黑衣人的胸脯,说话间,俯身看着他的眼睛。
她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却能平白给人一种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