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樲瞥了眼门口的保安，激动地朝陈晓莉挥了挥手，“晓莉，我在这里！”

陈晓莉一头雾水地看着凌樲，脚步停下了，凌樲赶紧走向她，“对不起晓莉，你进来这么久了才第一次来看你。”

陈晓莉皱着眉，正要开口，凌樲边推半拉地引她到了窗口边坐下。“因为有些事想跟你打听，所以我托人让你大哥把会面名额让给了我。”

陈晓莉神色变了变，她盯着凌樲看了数秒，嘴唇蠕动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凌樲没有急着打听那个人的事，而是问道：“谢谢你愿意继续听我说，为了表示感谢，你有什么需要吗？我尽可能想办法满足你。”

陈晓莉扫了眼保安，放低了声音，“我想出去，你能带我出去？”

凌樲让赵八两查过，陈晓莉是在两年前入院的，送她入院的是她的哥哥，陈大力。

凌樲为难道：“出院需要直系亲属申请。”而陈晓莉的父母在两年前因车祸去世，目前能为她申请出院的，只有她的哥哥。

“陈大力不会让我出去。”陈晓莉眼下青黑，精神萎靡，“他巴不得我死在这里。”

凌樲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陈晓莉倒是主动转移了话题，“你想打听什么？”

“打听...那个杀了亲妹妹的杀人犯。”

陈晓莉思考了一会儿，“你是说金檀市分尸杀人魔？”这新闻闹得很大，她在电视节目和报纸上看到不少关于这起命案的报导，当初知道这个杀人魔会被送来这里的时候，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都谈论了这事儿好些天。

不过，她没见过这个人。

“他在其他病区，我没见过他。”

凌樲对此早有预料，也没多失望。

陈晓莉观察着凌樲的表情，她不经意道：“你不会是想偷偷溜进去见他吧？”

凌樲睫毛颤动，忽然笑了笑，“他所在的病区看守肯定很严吧，哪能说溜进去就溜进去呢。”

“哦。”陈晓莉眼珠转动着，“没想溜进去就好，那里的保安都带着武器，有可疑人士靠近......”她猛地凑近凌樲，“可能当场就击毙了。”

凌樲丝毫没被吓住，有些好奇地看了眼陈晓莉，故意道：“那我可得离那里远一点了。”

陈晓莉像是在分辨凌樲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她咽了下口水，“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哦？”

陈晓莉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如果你带我一起离开，我就告诉你办法。”

“那你先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凌樲关注着门口保安和墙角处的摄像头，应该暂时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陈晓莉连凌樲叫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实在太想离开这里了，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愿意尝试。“如果我闹出点动静，把那一区的保安引开，你就能偷偷溜进去了。”她瞪大眼睛，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凌樲的眼睛，双手紧握地等待着凌樲的回答。

凌樲可不认为单单引开保安，就能轻易溜进去，但他没有直接反驳，而是追问道：“你打算闹出点什么动静？”

陈晓莉又舔了下嘴唇，“自杀，闹自杀，他们就会被引开。”

凌樲眉头一抖，“你闹自杀？”

“是啊，你放心，这种事我很熟练，到时候我跳到花园里，你把我带出去，怎么样？”陈晓莉眼里的红血丝愈发鲜明，唾液分泌加速，导致她的喉结不断滚动。

凌樲暗暗叹了口气，“你这办法不行啊。”

“不行？”陈晓莉喃喃，“怎么会不行？我之前自杀，他们都会让其他病区的人过来协助的！”

“其他病区是其他病区，杀人犯病区的保安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离岗呢。”

陈晓莉哑口无言，她觉得凌樲的话很有道理，她的脊背一下子弯了下来，“除了自杀，我没其他办法了。”

凌樲微微皱了下眉头，“你...你先告诉我，你还知道关于那个人的其他事吗？”

“其他事？其他事...其他事。”陈晓莉不断重复着，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我看到有女人被送进来！”

凌樲眼眸一闪，“什么样的女人？”

“年轻女人，很年轻。”陈晓莉使劲回忆，她抬起手敲了敲脑袋，凌樲赶紧抓住她的手，又露出心疼的表情，门口的保安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收回了视线。

凌樲小声问道：“是谁送那个女人来的，你知道吗？”

这个问题陈晓莉记得很清楚，她笑着说：“院长，是院长！”

凌樲迟疑了一会儿，没有再问下去，“你再等等好吗？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