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隔壁住的小零和他对象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各自赌气回了老家。李秋鸿一上午泡在拍摄棚里，加班加点午饭都没吃，下午六点终于把今天的衣服全部拍完，完成工作他躺在沙发上松了口气。

谢杰朝他怀里扔了块巧克力，李秋鸿拆开包装，咽下去的一瞬间才感觉自己活着。

他正躺在沙发上瘫着红包递到了眼前。平时boss不来这，今天这种节假日就更别提了，红包由杨姐发给他们，一人一个厚厚大红包。

“谢谢姐。”李秋鸿接过红包笑嘻嘻地说，“新年快乐，财源滚滚！”

杨姐拍了拍他肩膀：“就你嘴甜，新年快乐。”

杨姐转身给别的工作人员发红包，李秋鸿收拾了背包，准备回去。上午完成了工作量的此刻都接连下班，剩下没完成的继续拍晚上的衣服。

电梯里人挤人，都想要塞进这趟电梯下楼，一刻都不想多等。

直到电梯里有人喊挤不下了，才放弃继续进来的想法。

电梯门缓缓关上，下降。

李秋鸿和谢杰在楼下门口分别，看着谢杰和女友挽着胳膊并肩离开的背影，他笑了笑了，嘴里念叨了一句新年快乐。

刚打开雨伞走进人行道，鞋底踩着绵厚松散的雪，留下一个个混着泥土的脚印。

“李秋鸿。”

他听到声音回头，是周浮生撑着伞和周意来接他回家吃年夜饭。

“不是说不用来接了吗？”李秋鸿朝他们走过去，“多冷啊，妹妹，我这有暖手宝给你个。”

周意接过去暖手宝，道谢。

周浮生把雨伞给周意，低头挤进李秋鸿雨伞下，手伸进羽绒服口袋握住他的手。

“走吧回家。”

“嗯。”

城市街道铺满了雪花，有些店面贴上休假告示，路边的小孩围在一块摔着摔炮、霹雳啪啦的响声和笑声在人们耳边徘徊。

周浮生和周意上午已经在地下室，他们住的那，备好了菜，就等回去现炒，一个多小时就能好。

周意看着眼前比以前在G市更差的环境，心里不免心酸，她摘着手里的芹菜，开口：“哥，你要不以后少给我打点生活费，高中真没这么多地方花钱。”

虽然她住校，除去学费住宿费，每个月周浮生都给她三千，就担心她钱不够花，没钱不开口要。

“怎么了？”周浮生切着胡萝卜，“担心你哥养不起你。”

“不是，只是觉得你因为比我大，放弃了很多，也承担了很多。现在你都恋爱了，也可以住在更好的房子里。住在这里有点太委屈你和秋鸿哥了。”

周浮生笑了笑，“别瞎想，好好上学。别的事不用你操心。”

他也觉得住在这里，实在有些太委屈李秋鸿。

不想给周意那么大压力，只希望她放松好好玩，上学要实在压力大就出去散散心，想吃什么，想去哪玩都可以。他是真的有点担心即将到来的高三，当时他高三下学期，每天看着黑板上的数字一天天减少，心里是紧张又期待高考的到来。

想到这周浮生又揉了揉她的头，“放松点，有哥在。”

等三人从街道回到地下室，才厨房忙活了一个小时，桌上摆满了菜。锅包肉、清蒸桂鱼、荷兰豆炒山药、三杯鸡、老鸭汤……

知道李秋鸿想吃辣，桌上还有一道毛血旺。

桌上饭菜香气四溢，美味诱人。

“新年快乐！”

三人一齐碰杯，椰汁下肚便开始大快朵颐。

周浮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两人：“红包，周意学业有成、平安快乐；秋鸿努力挣钱，财源滚滚。”

李秋鸿收下红包，看着红包上的福如东海，眼皮一跳瞪了瞪周浮生：“早知道我包个寿比南山了。”

说着，他拿出包里的红包：“妹妹，诸事顺利，开开心心！周浮生嘛，健健康康。”

周浮生摸着红包上的新年快乐笑了笑，喝下半杯椰汁。

周意在包里拿出两个小方盒：“红包可能得等我以后工作了。这是我去店里做的手链，你们一人一条。拿刻着对方字母的。”

李秋鸿摸着手里的链条，长方块上刻着ZFS，他一个人扣了半天戴不上去，着急地说：“周浮生，帮我扣下。”

周浮生已经戴好了自己那条刻着LQH的手链，他给李秋鸿把袖子挽上去，轻松扣好。

“妹妹，”李秋鸿说，“你也太厉害了。好喜欢这个礼物。”

“喜欢就好，”周意放下筷子，“你们要长长久久，一直在一起。”

饭后，周浮生把周意送回酒店，回地下室时，李秋鸿躺在床上盯着手链。

“这么喜欢？”周浮生将他长发拨到一边，“当时送你戒指没这么天天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