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能量?”
“你把我想成什么?”
“你,和我的意识另一半,是什么关系?”
“意识没有另一半,只有你自己。完整的,”竹宁靠近她的耳朵,说,“你自己。”
月被诧然的靠近,弄得有点局促,“现在的生活要怎么过?”
“你觉得呢?”竹宁问。
“我觉得有什么在扰乱我?有时候,我的意识不是我。”
“没有什么不是你。只是你被干扰了,谁又不是你?你又是谁?你自己弄清楚这个问题了吗?”
“在这个状态下,我是谁?与昨天的我有什么不一样?我,”月呢喃,完全听不进去老师的话,“好像丢了真正的自己。”
月,你醒醒!——内心又在这样惊醒,像是在吼她!
为什么一直说醒醒?
如果所有都是一个梦境,是心的造境,如果迷失惘然,是不是就清醒不过来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
只是介时空的任务而已。
如果介时空,只是梦境里面的一场虚妄呢?
她好像深陷在无底的黑洞,沉重能量一直在从上往下冲击她,让她一直往无底的深渊落下去!她始终落不到底,深渊好像也没有底。
一切不过是场虚惘的梦罢了。
“醒醒!醒醒!!!”有声音在喊她。
她迷迷糊糊,浑浑浊浊的睁开了眼睛,那混混沌沌的视线,看到了什么?好像什么都看不清。
她真的被其它的意识控制了,那些内在的经验们,那些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外在的意识!自我到底是什么?如果不会运用创造的能量,就会被自我的创造所淹没!
寂灭。
月的意识被强行拉回了介时空,在系统内部的心愿指挥部里,她昏迷了。
“她被自己的思考控制了,差一点就回不来!”有声音在讨论,情况很危急!
“要怎么告诉她,这真的是一场幻想呢?”有另一个不同的声音,可来自另一个维度,是另一个系统。
同时监测,不止两个。
她到底在承受什么?
“应该让她明白。”有声音说,是一种听不懂的声音,可月听得到感觉里要传达的话。
“时空是不存在的。只有构想。”那感觉传达继续。
月骤然睁开眼睛,不在介时空里。她处在一片虚无混沌的交界,就是虚空与混沌的交界,自我是没有范围,没有形象,没有感觉的生物。
生物?因为有生命啊。可是形式不同了,也可以说不是生命。
她到底在干嘛?
幻想什么?
能量呈现了什么?她这一个单独的整体,呈现了整体之内的独自幻想。能量的波动,在不受控制,在……黑与白的抗争。
“不要这样。”体内有声音说。
她的体内?她没有范围,她不是她,是什么呢?没有形容,可就是感觉之内是整个所有的整体的一个整体,也是与所有整体分离的存在。
既是原点,也是分离的存在。
她做了什么梦?
她感觉自己还在医院里,可也不在医院里。
虚妄梦境。
她开始了解自己的心,因为想要逃避?因为不想在相上,看到自己心的频率,看到自己的弱小,迷障……
她不想承认自己喜欢钱财,权力,不想要身份高人一等,也不想低人一等。不想承认已经沦陷在了幻境里,所以拼命挣扎,想要脱离泥潭。
她把幻境看作了泥潭,却不是享受的糖果。
她……就是自己,内心的自己在拯救自己。可是表面上的自己,在沉迷幻境,在与能量抗争,在黑和白之中处处深陷,无法自拔。她认为自己既是黑,也是白,是灰色地带,所以做任何事都可以原谅,可以做。
什么……
想法停止了。
不要批评自己。——这是内心的声音。
她现在,又是以什么程度的意识来主导呢?意识之上,或之外,包裹着这个意识的意识,还有更大的意识。
层层意识,现在以什么来体验呢?
这就乱了?如何主导一切?可一切不需要主导,入了什么迷乱的局?入了什么乱眼的幻境。
重新进入吧。
这是意识抽离之后,出来所有幻境,再入所有幻境的方法。
重新构想吧,哪怕你的执念里,有继续延续过往的折磨、折腾,什么都好。继续构想吧,看看自己是什么?体验无限。
爱,就在其中。
她听到了内在的对话,那些引导的声音处处都在,可是自己在泥潭里的手,伸不出去,就算伸出去也抓不紧。
无法运用能量,因为无法信任自己。
我是谁?我可以是什么?
每每出现念头,脑海里总是诋毁自己、折磨自己的能量。我是否入过深渊?是否满身污秽?
思绪停了。
只剩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