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突破她?总不能不要她吧?”
竹宁退开,月也坐在沙发上。
门开了……
“东西送到了。”男人冷声说,提进来两个大袋子,里面全是零食。
他放下零食就走。
“喂?!”月跑过去喊住他,没喊住。
门关上了。
月回过身,望着竹宁,“这里太无聊了!她怎么能让我在这里!”
“她的恐惧。”
“什么恐惧?!”
“她自己没发现。”
“那我也发现不了啊。”月沮丧说。
她走到零食旁边,拿起薯片就撕开吃。
竹宁皱眉,“月,你该突破她。”
“突破?道不可破。”
“是你不愿破。”
“可是爱不能破!不是吗?”
“那是底层。是全部。那也是创造的,但已经形成了根本。”
“呵,”月轻呵一声,有点无语,“我突不破。”
“你做人太久了。”
“那我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
“那不太无聊了吗。”
“……”竹宁沉默了。有点无奈,但更多是沉默。
月走向她,“这是我心的对话?不过一直这么演,这里故事怎么进行下去?总得有故事吧?人设都有了,不是浪费题材?浪费铺设的背景?”
“你潜意识认为,故事不重要,我们才重要。遇见我们,才是最重要的。”
“遇见你们?我遇见你们干什么?”
“唤醒你。”
“废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月抱着薯片,走到沙发上坐着,看着电视剧。
恋爱剧。
“你就是电视里的人。”竹宁说。
“哦。”都是心里的话。月想,懒得回应。
都是幻。
“遥控器在你手里。”竹宁说。
“这里没有遥控器。”月嚼着薯片,说。
“有。在你心里。你的心就是,转换频率,”
“不可能。我换不了,不稳定……不行,”
“你没试试怎么知道?!”
“就是不可能!”
“我们已经给你很多提示了,你写书的一面知道,现实生活中,”
“那也是我的现实生活!现实生活你懂吗?!!我不是活在梦里!”
“如果是呢?”
“我不想跟你对话了。你走!”
“我只是你的心。在这里,到处是你心的映射。”
“……不需要。”
“你已经入局。就在局中。”
“那又怎样?!”月站起来,瞪着她!扔掉了手里的薯片,实在……实在愤怒!
“醒醒吧。你能够看破,那是你创造的。”竹宁提醒。
“……看不破。”
“你还要跟她纠缠多久?”竹宁问。
“……”
“月,跟我来。”
“什么?”
竹宁光身融入过去!能量传送过去,幻化了幻境。幻境……空。
只是感受空,什么都没有。白没有,黑没有,就是空。就是不存在。那是能量本质。
月不想感受,自己出来了。她回到屋里,“我知道,我看不破她。在那个家里,有集体能量,那个场……让我,让我感觉沉重。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呢?”
“觉醒。”
“可是,在那个场里的我该怎么办?”
“独立。他人与自我。场域与入局者,从来都是独立的。道之外,是你。道之内,参与了还是你。你总是你,从来都只是你。你不是谁,你能够看破。落地,你能够入尘,照样可以出尘。但,你只是在借境,修炼习性。没有修炼,只是形容。能量就在那里,只是你不愿意拿起来罢了。”
“可我是个人!我被限制得很深,只能是人。做人的事,说人的话,吃人的食物,”月看向散落一地的薯片,“对了?现在说的话,他人能听到吗?”
“这里是你的幻。你编写的故事。真正的你,就是故事的编写者。它会害怕吗?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太入戏了。”
“可是在局中,就像我!我只能考虑我自己!图层都不一样,我们不能互相影响!也许能?波动,只是轻微波动而已。对于本质来说,从来没变化。我们不重要。可我?怎么能是我呢?”
“因为你忘了局里是你,局外也是你。你深陷局里的身份,又不认可局里的身份,你挣扎又不承认。我说落地,你要落地。”
“跟我说话的不是竹宁。”
“是。身份有什么意思?删掉?再感受感受。”
“是表象的我。写了这么多,全是表象的我,我那些念头,分辨心写出来的。我的执念,”
“是,也不是。什么是你?我一念,便有你。我是你,可我现在是谁呢?任我扮演。能量的游戏,我将明白自己的心。”
“……可我在现实里。”
“去爱。”
“爱?”
“那是我本质的能量。”
“可是道?那么多道,”
“限制,限制不了你。”
“为什么?已经限制了。”
“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