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神仙不再盯着草兮看。

雷神开始此次的审判，将子鱼、小玉他们放出来，审问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些。

子鱼：“我不服，在下界时，我就是至尊，无论想要什么都能夺来，凭什么到了神界就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仙，按部就班地在一个神殿做事，我不服，天帝也只是一个上仙，整天不是和人打麻将，就是钓鱼，有事就召集众神仙开会，和稀泥，开完会事情都是旁人做，这样的仙都能当天帝，凭什么我要守着规矩任由你们使唤？”

众神沉默，去看坐在最中间的天帝，天帝原本悠闲地喝仙茗，闻言脸上的表情一僵，也沉默了。

最后天帝问了一句让子鱼无法反驳的话：“本帝不钓鱼打麻将，难道学你一样搅得天上地下不安宁，抓人家孩子残害吗？”

“你是大坏蛋！还说天帝爷爷坏！天帝爷爷都给兮宝吃过好吃的果果，你只会欺负弟弟他们！”草兮原本抱着大蟠桃啃得还挺开心的，子鱼的话一出来，她登时就生气了。

坏家伙可是准备吃她和弟弟的。

众神被草兮奶声奶气的话逗笑了，雷神道：“你不服，你自己去创造一个世界，没任何神强迫你留在神界，你既想要神界带给你的好处，又不甘于被神界驱使，同时还贪图下界的权势和资源，你虽升仙，却始终没能拔除人的贪嗔痴欲，你希望站在最耀眼的地方，但一直行走在阴暗里，既如此，你便去荒芜星自省吧。”

雷神一挥手，子鱼反抗的话还没说出口，便消失在原地。

剩下昱子，他换下了那身华贵的衣裳，只着一身普通衣裳，轻轻抚摸着他脚下那只老老实实卧着任由他撸毛的黄狗，十分平静地开口：“我没什么好辩解的，但我有一个请求。”

天帝点头：“说说看。”

“如果你们打算杀我，希望你们放了阿黄，如果你们没打算杀我，希望能让阿黄陪着我。”

天帝：“你做这一切又是为什么呢？只是因为自由？”

“自由还不够吗？”昱子问得认真，“我只是一个分身，一辈子没自由。”

天帝就看着紧紧靠着他的那条小黄狗，问得犀利：“那你觉得这条狗被你拘在身边，有自由吗？”

昱子一愣，下意识低头看了看阿黄，皱眉道：“它只是一条狗，我救了它。”

天帝无情道：“你也只是一个分身，子鱼给了你生命。”

昱子想也不想反驳：“可我不是他，我也不想做他。”

天帝笑了笑，“你觉得自己不凡，可以脱离分身的束缚，成为独立的存在，所以为了你的目的，你牺牲掉星月石的自由，牺牲掉东方太微无数珍惜灵植，也牺牲掉那些因星月秘境暴动的修士。如果本帝给你自由，不会再有人逼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你可以到达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但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生物，你还觉得自由吗？”

昱子微微讽刺：“这和被关着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关押是限制你出去，但放逐是各个世界都不欢迎你进入，被所有生灵遗弃，但你在那个没有生灵的世界是自由的，没谁限制你做什么。”

昱子听明白了，只问道：“我可以带着阿黄吗？”

“哪里没有食物，阿黄还没辟谷，它跟着你去，可能会很快饿死，你还想带着它去吗？”

昱子沉默，许久后，依旧点头。

天帝叹息着摇摇头，“你要的不是自由，是不孤单，是希望有人把你当你自己，本帝就罚你，生生世世做一只鸟，无法修炼，带着记忆转世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