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不懂。我只知道蒋诗琪就要成亲了。等他日后有了子嗣,南王世子之位就要易主。”
“你对一个将入空门的人说这些做什么?”蒋兰舟哼哼,“世子之位本来就该是大哥的,他愿意收心,也是好事。”
面对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我实在心累,只好暂且打道回府。
在我的精心教导下,上官秀已经能开口说些简单的词句,像“公主”“就寝”“吃饭”“牛乳”,稍微复杂些的,就拆分开来,一句句的说与我听。
我很开心,奖励了他一根寒玉簪。他撒娇让我替他绾发髻,我便学着小翡平日里帮我那样,给他绾了个堕马髻。
上官秀对着铜镜左瞧右瞧,脸颊鼓了起来。
他生气如同一只可爱的河豚,我惯爱逗他。
上官秀凑过来,在我脸颊印上一吻。
我愣住,片刻没有动弹。
他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忐忑的望着我。
我揉了揉他的脑袋,也亲了他一口。
上官秀眸中惊惶褪去,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夏末秋初,陶然郡的工匠挖出了一块巨石,石头有眼有鼻,初具人形。工匠们间便传开了惊动地仙,将有祸事降临的谣言。
赵明德将此事上报给了朝廷,父王耽于享乐,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却觉得事有蹊跷,主动上书,请求往陶然郡一趟。
小翡为我收拾行囊,嘀咕:“不过是一块石头,公主何必亲自过去,让周世泽前去查看不就行了。”
我摇头:“并非那么简单。”
陶然石一事牵扯到一系列案子,直接动摇了朝廷在中原的根基,也是日后北离叛乱的导火索之一。
小翡仍旧嘀咕:“虽然只是一天车程,但也车马劳顿的。”
“又不带你去。”我笑道。
小翡撅了噘嘴:“自从有了上官公子,公主做什么事情都不带我,上官公子还想伺候公主饮食,日后怕不是连沐浴更衣等事也要被他抢了去。”
我点点她的脑袋:“让你在家享福还不乐意了。”
其实我私心也不想带上官秀过去,但拗不过他恳求,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望住我,不停摇晃我的衣袖,我便无法狠下心拒绝。
马车很宽敞舒适,上官秀为我铺上厚厚的绒毛地毯,再加上软枕靠垫等物,并不怎么觉得颠簸。
我看了会儿书,便睡着了,醒来时,上官秀依偎在我身旁,蜷缩着身体,如同一只寻求温暖的小动物。
我搂住他的腰,将下巴放在他肩窝。
他惊醒,睁开眼睛看见我,眸底的惊慌又全都散去,主动往前凑了凑。
“陶然郡的水很深,你到了那里,没有必要不要出门。”我嘱咐。
上官秀点头,在我脸颊亲了亲。
我被他忽闪的睫毛剐蹭到皮肤,有些痒,那痒意慢慢窜到心底,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红润的唇上辗转厮磨。
一吻终了,他又埋头进我怀里,似乎很害羞。
我笑道:“明明是你主动勾引的我,现在倒像是我强迫你一般。”
上官秀抬头,眨眨眼睛:“没有,强迫。我,愿意。喜欢,公主。”
他如此直白澄澈的表达喜欢,令我也有些动容,不自觉露出笑意:“我也喜欢阿秀。”
上官秀笑起来,明媚如春日暖阳。
有了美人作陪,旅途也不算无聊。
马车深夜方到。赵明德和一众官员夹道迎接,见我出现,跪了一地。
我有些疲倦,挥手道:“有事明日再说吧。”
赵明德欲言又止。
我见他神色有异,停下脚步。
赵明德道:“公主有所不知,关于那块石头,我上书给陛下的奏折并未详细写明。”
看来那石头另有蹊跷。
我无法,只得先安顿好上官秀,之后便随赵明德去了开采出石头的矿坑。
坑深五丈,里面搭着脚手架,几个工匠在清扫石人身上的泥土。
“公主请看。”赵明德命人在坑底点亮火把。
我隐隐看到石人后背有一行字,问道:“写的什么?”
“臣不敢说。”
我冷哼:“不过就是些祸国的谣言罢了。”
赵明德身旁一名官员插嘴:“不是谣言,此石乃是瘟神,瘟神现世,灾难将降临人间!”
赵明德瞪了他一眼,官员连忙闭嘴,唯唯诺诺缩到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