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丸子抬起头说:“只怕我们青青要去了更高档的餐厅，你也就请不起了。”

张楠气鼓鼓地看着小丸子，不再吱声了。

吴珏把食物放在桌子上，桌子瞬间被摆满了。炸鸡，薯条，汉堡，可乐，冰激凌......应有尽有。这些她是吃过的，不过不是和秦阳，是和她的爸爸妈妈。那个时候，她以为肯德基是可以让家人团圆的地方。

吃完饭，坐在返城的大巴车上，曲青青靠在吴珏的肩膀上睡着了。吴珏一动不敢动，就好像生怕会吓跑悄然停落在他肩膀上的一只蝴蝶，美好即刻消失。

大巴到达市中心，所有人下车，各自回了家。晚饭时，吴珏收到曲青青发来感谢的信息，笑容在脸上绽放。这一笑不要紧，爸妈开始质疑他是不是谈恋爱了。他倒想大大方方的承认，可事实却不尽人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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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曲青青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群里发来的滑雪照片和滑雪视频，嘴角微微翘起，在看见自己摔倒后的窘迫模样，不自觉地笑出了声音。

“看来今天玩的很开心。”秦阳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身边。

曲青青立即坐直身子，正想离开，才想起他们之间的冷战已经结束了。

“嗯，很开心。”曲青青说。

“开心就好。”秦阳顿了几秒，问，“吃晚饭了吗？”

她如实回答:“吃过了。”

过了几秒，秦阳喊她:“青青。”

“嗯？”

他用少有的交谈语气，说:“或许...我们...可以再亲近一点，像家人那样。”

曲青青呆滞看向他，一向雷厉风行，不言苟笑的秦阳和她说，他们之间可以再亲近一点？这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生病了。

她抬起手想要慢慢靠近秦阳的额头，秦阳身体往后撤了撤，问：“你要做什么？”

”秦叔叔，你生病了？”

“我好着呢。”

没生病，为何会做出这么反常的事情？

秦阳接着说:“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吃饭，一起逛一逛，一起...一起...”秦阳侧过头悄悄瞄了一眼手里的笔记，“一起看电影，一起聊天......”

曲青青忍俊不禁:“你还写了手稿？”

秦阳抿了抿嘴唇，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曲青青突然发现此时秦阳竟然有点呆，也有点柔和了。他那原本乌黑整齐的头发有一些凌乱，眼神也没有了以往的冷漠，短短的几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管是什么，这是好的开始，也是自由的味道。

曲青青拿了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过来，她在上面画了一个表格，表格里面填上一、二、三、四、五、七、总共填了四行。

“我们先以周为单位，一周有七天，周一到周五你要上班，我要上学。那我们就利用周六日的时间来做这些事情，秦叔叔把你的手稿拿给我看看。”

秦阳觉得有些羞耻，犹豫了一下，最终递给了她。

曲青青看着写满字的一张纸，表情有些诧异。

“这是我从网上查的。”秦阳说。

曲青青把写好计划的那页纸从本子上撕下来给秦阳，秦阳问:“你不复制一份吗？”

“不用啊，你是家长你说了算，我听你安排就好了。”

秦阳把纸折叠两下握进了手心里。

“秦叔叔，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问。”

“你有家人吗？”

“当然。”

“你有朋友吗？”

“当然。”

曲青青突然想明白了之前的问题，他什么都有，一无所有的人是她，她不是没想过，如果有一天秦阳抛弃了她，她该何去何从？

她一直想要自由，可自由的基础上是要先解决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