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青青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苍白的天花板，苍白的墙壁，苍白的被单，还有秦阳苍白的脸。

那句“青青”是他的声音，还是自己的幻听？

“你醒了，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秦阳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曲青青知道自己还活着，那片如同海洋的救生垫救了她。

“我去叫医生。”秦阳转身要走，曲青青勾住了他的指尖：“我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二十多度的房间里，秦阳的指尖冰冰凉凉的，曲青青的心里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勾着他的手指忘记松开了。

秦阳立着没再动，沉默了片刻。

“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

“觉得我解决不了？”

“不是，我...”

“怕我难堪？”

秦阳猜中了她的心思，那种的谣言，她这辈子都不想让他听到。

“比起难堪，我更怕你有什么闪失。”秦阳遏制住自己的情绪，“如果没有救生垫，你现在已经...我真想不通你是怎么敢站在那个位置上的？”

整件事情是他们四个人一起策划的，当时他们观察过，栏杆外可站立的地方足足有八十多公分，只是没料到，李媛媛会把她推下去。

“对不起。” 曲青青说。

秦阳紧攥着的拳头松了松，问她：“饿了吗？”

曲青青：“嗯，饿了，想吃张妈做的蔬菜粥。”

秦阳：“我打电话让张妈送过来。”

曲青青：“太麻烦了，直接回家吃吧。”

秦阳：“你今天还不能出院，需要再观察一天。”

曲青青活动活动全身：“我浑身上下好好的，不需要观察了。”

秦阳一记眼神，她乖乖躺好。

喝完张妈送来的蔬菜粥，她觉得浑身更有劲儿了。秦阳坐在旁边的桌子前办公，她围着整个病房转圈，一圈，两圈，三圈，四圈......她也不知道自己转了多少圈，总之转地秦阳心烦，他安排王秘书送过来一部新手机，曲青青终于不转圈了。

她用新手机登上微信，许多消息蹦出来，她一一回复。

收到回复的吴珏，立即拨来电话，曲青青接通：“喂。”

吴珏关切的问：“青青，你怎么样？”

曲青青：“我好着呢，哪哪都好着呢。”

吴珏松口气：“谢天谢地你好好的，否则我们三个人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曲青青：“哪有这么严重？”

吴珏：“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们都快吓死了！”

人命关天......秦阳一定也害怕了吧。

吴珏：“青青。”

曲青青：“嗯。”

吴珏：“你好好休息。”

曲青青：“嗯。”

出院当天，曲青青收到一张照片，是学校处分公告——李媛媛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