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都被吞没之前,他看到了席瑞尔的身影。以他当时的品味来看,穿着紧身作战服的雌虫线条结实利落,相当性感。
但席瑞尔在火光中举起手中粒子光刃,似乎也并不是为了保护他。
“如果睡不着的话……也许您会希望再来一次,对吗?”
席瑞尔的语气理所当然,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也许在这里出一场汗有助于缓解头痛,雄主。”
席瑞尔突然的提议解救了陷入疼痛幻觉的洛伦。
至少在此刻、在此处,他们仍然是能把最坦诚的欲望展示给彼此看的关系。
“如果您没有否认的话……我就当做您同意了?”
没等洛伦做出什么答复,席瑞尔很快地接上了下一句。
雌虫本性便是如此,并不觉得亲密接触是需要避讳的话题。甚至使用不同的沟通技巧让雄主答应自己的求欢是一门课程,每个已婚雌虫在婚前大约都选修过。
“不。”洛伦的睫毛在席瑞尔手掌下轻轻颤抖,隔着掌心的薄茧带来若有若无的痒。
“您之前不是说,喜欢能够完全看到我的状态吗?”
洛伦其实感知到席瑞尔没那么想继续。毕竟他说着要做更进一步的事情,手里的动作却一点儿没变,稳定得仿佛设置好的程序。
但反复邀请似乎也是写在席瑞尔行为准则里的另一个设定好的程序。在得到允许之前会反复地尝试不同的说法。
就像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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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信息素吗?”
洛伦抬起手,拿开席瑞尔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掌,仰头看着他发问。
这问法十分直白,撕开了双方你来我往的温情脉脉。
雌虫能容忍雄虫的各种任性,呵护包容他们脆弱的状态,说到底也就是为了所谓的信息素。
“或许您可以亲手感受一下?”
席瑞尔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也没必要回答。
他轻柔却不容置喙地抓住洛伦的手掌,十指相扣,半强迫地把雄虫的手掌贴在自己腰侧某块明亮的虫纹上。
动情的时候虫纹会发热,这是任何一个虫族公民都知道的常识。
而席瑞尔身为洛伦的雌君,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伴侣,在洛伦面前展示出这种动情的姿态完全就是理所当然。
雄虫的信息素在狭小的卧室炸开。
席瑞尔抑制不住地喘息起来。洛伦触碰的那块皮肤烫得惊人,能量流动的金色光芒让这具躯体上混合出无机质的美感。
结实的肌肉绷紧,仿佛压抑着某种冲动,也像竭尽全力与某种足以控制一切、夺走理智的力量在虚空中纠缠交手。
“雄主……”
滚烫的汗水伴随着席瑞尔难耐的低喘一起滴落。
他动情的姿态非常投入,仿佛完全被安静躺着的雄虫虏获,只能被动地接受来自雄虫的一切。
“您的信息素……太,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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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展示驯服都表现得那么标准,洛伦平静地想。
席瑞尔这样的S级雌虫体型上往往高大结实,因此在他们所谓的婚前培训里会强调这一点。要求他们通过种种肢体表现或者话术让他们表现出可掌控的一面。
而这种毫无必要的示弱目的也很明确:为了从脆弱、喜怒无常、却偏偏掌控着信息素的雄虫们那里获取这种重要的东西。
显然席瑞尔在这种课程里一定取得了相当优异的成绩。
不过S级雌虫在任何事情上都争强好胜,这已经是刻进他们骨子里的本能了。
追求更强大的力量、更优秀的血脉、于是因此需要追求乃至于独占等级更高的雄虫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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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以了雄主。”
席瑞尔不是那种会和雄主较劲的雌虫,并不吝惜在洛伦面前示弱。
他颤抖着,把洛伦的手移到自己的小腹上。
那里是雌虫虫核的所在,是力量的聚集点,同时也是最脆弱的部位。
洛伦仰起头,恰好和垂下眼睛的席瑞尔对视。
洛伦见过许多状态下的席瑞尔。冷淡的,热情的,沉浸在某种愉悦情绪的,最多的还是分明没有用却仍然要拼命忍耐着的。
重生之前他就喜欢把席瑞尔逼迫到那个地步。重生之后虽说来不及顺应心意,但之前的记忆仍然历历在目。
但此刻的对视又不一样。雌虫那双深绿的眼睛水淋淋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真的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