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瑞尔微微闭着眼睛,感到腰侧的衣物被撕裂开来。
也不知道是兴奋得不太受控的虫甲意外弄破,还是他的雄主亲手解放出那块皮肤。
灼热的虫纹渴望被抚摸和亲吻。雌虫浑身烧得发烫,双手颤抖着落在身前的雄虫身上,仿佛无声的渴求,也像是深入骨髓的酥麻难耐。
“雄主……”他的声音嘶哑得有些模糊,仿佛虫化的部分影响到自己的声带。“雄主。我想要……您……”
在混乱而模糊的意识中他僵硬地摸索,但属于雄虫的温热和安抚似乎迟迟没能来到。虫甲似乎应该没有触觉,但他又若有若无地感知到抚摸和按揉。
混沌的大脑因为过高的热度而越发颠三倒四。席瑞尔不能理解当下的情形,但洛伦自己倒是稍微有些感知。继刚才模糊的瞬间之后,他再一次被渴望信息素的雌虫伴侣拉入了他的精神海,没有刻意链接就已经完成了链接共感。
洛伦此前没多少机会感知自己的信息素到底安抚效果如何,但在共感状态下这种疑惑得以确认。的确是炙热而刺激的。
洛伦自己没经历过,也不确定是否正常。但席瑞尔体验过太多次,对此已经相当熟悉。
像在干涸或者疼痛的虫核里放了一把烟花,明亮闪烁过后落下一场光焰的雨。若有若无的安抚,最后留下似真似幻的清凉。
但也许这就是最契合席瑞尔身体的那种信息素。
完全不需要其他辅助,甚至不需要雄虫给出更多份量的信息素。席瑞尔会轻而易举因为这样的安抚而恢复正常状态,甚至因为迷恋那种舒缓的愉悦感而落下生理性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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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光线更暗一些,以雄虫敏锐的感官似乎还能听到同事经过的脚步声。虽说应该不会有其他剧组成员来打扰,但他还是本能地因此心跳加速。
只有座椅没有床的休息室当然和家里的卧室完全不同。除了熟悉的伴侣之外其他一切都是陌生的。
席瑞尔试探着用嘴唇磨蹭洛伦的脸颊,似乎介于撒娇和索吻之间。洛伦很自然地回吻,温柔地浅尝辄止地回应,一下下抚摸席瑞尔虫化状态似乎已经消退的背。
他能抚摸到结实的背肌,边缘微微发热但已经不再明显的虫纹。席瑞尔已经不再急促地喘息了。
实际上席瑞尔的呼吸幅度相当平稳绵长,好像完全蛰伏的野兽,不再因为不受控制的力量感而显得危险。不过那种危险的力量仍然存在,只是暂时被收拾起来了而已。
洛伦想到了此前和席瑞尔多说的几句,关于他的雌君到底有没有因为信息素的安抚掉过眼泪的事情。当时他宣称一定要留下证据,但事后又总是忘记此事。
他十分自然地抬起手,装作是出于安抚伴侣而不是验证如此幼稚的较劲般的一句,摸了摸席瑞尔的脸颊——是干的。
似乎并没有他预想中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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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方带的探班甜点还挺好吃的。”休息时间的灯光师站在甜品台边,一只接着一只往嘴里塞奶油球。
这种小甜点的外皮是绚丽的五颜六色,放在甜品台上造型好看。而放进嘴里只需要轻轻一抿,搅打细腻的奶油瞬间从柔软的酥皮里爆开,在口腔中变成浓郁柔滑的一团。
“是吧。”场务捧着一杯按数量分好的冻柠茶。导演宣称自己不喜欢凉的,于是把自己那杯也分给了场务。“你看那个包装的logo就知道啊。感觉路过都能闻到金钱的气息。”
“那他们去休息室了……等下还要继续拍下一场吗?”助手手里还端着记录用的终端,记号涂涂画画改了好几个版本。“还是我们今天就这样结束了?”
“不知道啊。”道具组的亚雌也喜欢甜食,端了一盒半熟生巧吃得十分优雅。“导演已经让改了五个版本了,是不是金主来了他有点焦虑啊?之前没觉得他表现得这么有强迫症……”
“也许是金主自己的要求呢。”场务随口说。“他就跟导演交代一句,导演还不得绞尽脑汁想办法满足他要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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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伦及时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免于这件工作服被席瑞尔身上的覆甲刮破。但席瑞尔自己的衣物则几乎完全没有幸存。
柔软的衣料被直接撕破,而部分柔韧的面料则被刮得丝丝缕缕,就那样挂在席瑞尔身上,显得有些可怜。
洛伦盯着看了半天,发现席瑞尔似乎完全没有感觉似的,最后还是选择伸手帮他摘掉后腰上某片碎布块。
“打算怎么出去?就这样出去吗?”洛伦点了点席瑞尔半裸的上半身,挑了挑眉毛。
“刚刚买了套新的送来。”席瑞尔正经地答了,随即又发出不太正经的调情句子。“如果雄主不允许的话,我就不换了?”
“让你这样出去的话,真的不是奖励吗。”
休息室的门被叩响。席瑞尔刚要自己去开门,洛伦已经抢先一步接了门外的东西。
包装拆开之后确实如席瑞尔所说,只是套全新的衣物而已。洛伦开玩笑似的抖开折好的衣服,顺手扔到席瑞尔身上。“换吧。我看你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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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还没发育完全的雌虫吗?连自己的状态都掌控不了。”
洛伦领着打理好自己的席瑞尔从休息室出来。他抱着双臂,不怎么真心地数落一句。“明明有雄主,怎么还落到这个样子。”
其实他一开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其他剧组成员似乎都习以为常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席瑞尔的投资方身份和昂贵下午茶完成了封口。
但既然并没同事投来异样的眼光,洛伦也就自暴自弃地表现地理直气壮起来。
“那也是雄主纵容我才会这样。”席瑞尔声音很轻,脸上带出了笑意。
席瑞尔恢复了正常——也许没有恢复,毕竟他一口气喝掉两杯冰水。
成年雌虫的咬合力比雄虫强得多,这也是洛伦一直觉得雌虫非常危险的来由。亲吻的时候那么缠绵无害,但实际上轻而易举就能把冰块咬碎成一片片,再直接和着冰水咽下去。
洛伦衣衫整齐,看着席瑞尔解开领口的扣子,喝药似的仰头。
细碎的水珠划过脖子,很快被尚未完全消退的虫纹蒸发殆尽。
牙齿咀嚼冰块的声音是连续的闷响,碎裂的冰块融化成水。嘴唇被冻得发红,舌尖似乎也是红的,仿佛准备好了再迎接很多轮缠绵的亲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