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要死死不了,活又活不好,才是配他的结局。
二丫从里面哭着跑了出来,一群人拦都拦不住,“怎么走了?不是说要看我的纸鸢吗??”
王眉将她搂在怀里,“金兰姐姐是不想让你难过,害怕和你道别。”
褚红长舒了一口气,笑着看向天空,“对呀,她不想让我们伤心。”
另一边隐在暗里的黑衣人,眼睛泛红的看着这一幕,她紧紧握起了手,偷偷跟上了那辆马车。
“如果你要动身前往边城的话,可以坐我们的船从运河走,既顺路还可以到徽州去采买一些东西。”
陈墨想了想,觉得褚红说的也有道理,陆地关卡多,行程也拖延一些,走水路的话,时间会短一些。
“这银子日后我肯定还你。”
看着一箱箱从她库房搬走的银子,褚红倒没有什么特别难过的心情。
“能为国家尽一份力也是好事,如果你能还我,那再好不过,如果还不了的话,就卖我一个人情吧。”
陈墨知道她在想什么,“举荐她去参加童子试倒也并不难,只是试题极为严格,这几年来无一人通过,更别说封官,即便是真的去了怕是也无功而返。”
褚红点点头,这些兰茹都告诉过她了。
“我们又不是奔着做官去的,只是想要带动更多的女童加入童子试,这样说不定以后每年科举考试慢慢也能允许女子参加呢?”
面对她这般天真的念头,陈墨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这时候的褚红朝气蓬勃,双眸发亮,好像真的见到过女子和男子一同在试场角逐,好像所有的光都聚在她的身上一样。
即便是那个女童真能得第一,就算是陛下真的想封她官位,满朝文武大臣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所以褚红设想的这些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实现。
“这也算不上什么人情,等什么时候你有了很重要的事情再来找我讨回这个人情吧。”
是不是在变相的说,这十万两我确实还不起?
褚红歪头看他,试图从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找到占便宜的愧疚。
此刻陈墨双手负于身后,一身黑色劲装显得身姿挺拔,睫毛微动,薄唇轻抿,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冷意,在冬天足够让人望而却步。
看了半天,褚红只能总结道,脸长得是挺帅的,讲的话有时候是不能听,但是好在心不坏。
“金兰的事也要多谢你了,麻烦何立在外面奔波,等他回来要帮我多谢他。”
陈墨侧目看她,“已经找到人了吗?”
褚红有些垂头丧气的,“前几天回家见了我一面,说是被一个侠士给救了,跟中了邪一样,非要跟他一起仗剑走天涯。”
她的语气中多了些无奈,“我劝不动也只能由她去了。”
“四处看看也好,免得她知道了环娘的事又要伤心了。”
陈墨低头不语,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何立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凭空冒出来的游侠?怎么听都像是个谎话。
“你很重视她?”
面对陈墨的提问,褚红不假思索道,“当然了,她是我的亲人,在我眼里就和我的亲妹妹一样,日后有人欺负她我肯定是饶不了的。”
亲人,欺负?
这两个词对陈墨来说似乎有些遥远,又或许近在咫尺。
梁王府被打压这么多年,何尝不是一种欺负呢?
褚红有想要守护的人和东西,他也有,或许是这个人身上的坚强不屈,无论是在逆境还是在困境都能为自己博得一丝希望,又或许他们都愿意去守护,付出,所以陈墨的目光才会一次又一次被吸引到她的身上。
“你喜欢吃熬珍吗?”
褚红疑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是什么东西?好吃吗?和桂花糕比呢?”
陈墨轻笑,确实听着像是糕点的名字,“是一些风干的牛肉干,寻常百姓间并不常见,是边城那边的特色,我可以带一些回来,”
牛肉干?原来这么早就有牛肉干了,褚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我要辣的。”
她丝毫不客气,毕竟银子都花出去了,吃点他一点怎么了!
“喔,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之前我身边住了一个女子,她是乐坊出身的,她告诉我有人贪污了扬州大坝的钱,我去找县政向他提出由归月居捐钱出资重修大坝,却被他拒绝了。”
陈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锋利,连大坝的钱都敢贪,这群扬州做官的人,实在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