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什么东西不合胃口了吗?还是穿的不够舒适?衣服又划出伤口了?”
像是终于有了发火的理由,翟行迁一拍桌子,“燕儿明明喜欢吃甜食,你为什么要给她找一些酸黄瓜,酸笋,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吃!”
“万一吃坏了肚子影响到了孩子怎么办!?”
这人理直气壮的质问着,翁兰茹对此已经有些疲惫了。
“这些不是我准备的,你去后厨问问别人吧。”
她转身便要进屋,却被翟行迁一手抓住,“身为主母,你竟然如此敷衍,她的衣食住行不都是你安排的吗?除了你还有谁!”
瓮兰茹挣了挣手腕,还是没能挣脱,“不是你嫌她吃的不好,在院子里另立了小厨房吗?她的哪一样东西经过我的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见她这么挣扎,翟行迁的手握得更紧了,“你就是嫉妒我对燕儿好,她风情万种就是哄得我开心,不像你看到只会让人觉得倒胃口。”
“你整日里看那些书有什么用?连自己的夫君都取悦不了,还不如府里养的一条狗能让我……”
啪的一声,翟行迁的脸上出现了五指深的红色巴掌印。
翟行迁侧着头一时愣在了那里,半边火辣辣的脸开始发疼,不可置信的看着翁兰茹眼睛里的泪水。
“你觉得她好就滚去她那里!”
面前的门砰的一声从里面拴上了,翟行迁捂着脸上的半边巴掌印,原本来兴师问罪的怒火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不见。
瓮兰茹哭了,她竟然会哭。
等到翟行迁呆愣的走出院子的时候,还在为这个认知而震惊。
“诶呀,这脸上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是被人打了吗?”
迎面碰上了翟夫人,她快步走上前,有些心疼的看着翟儿的脸。
“还不快点去拿上好的伤药来。”她对着一旁的下人吩咐。
翟夫人左看右看,这形状都像极了是个巴掌,“这到底是谁打的?怎么下手这么重?老爷打你应该只会用家法才对。”
似乎想到了什么,翟夫人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难不成是你那妾室打的?!你当真是娇惯了她,仗着自己有了身孕便如此嚣张!过几天是不是还要上房揭瓦啊!”
翟行迁摇了摇头,小声说了一句,“娘子打的。”
翟夫人正准备矫正他,“妾室应该是姨娘才对,纵使你再如何偏爱……”
忽然止住了话头有些不确定的问,“兰茹打的?”
翟行迁点点头,手指不由自主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再次确认这是真的。
“怎么可能?兰茹性子温柔,她怎么可能打你?”
随后又看了一眼翟行迁,十分坚定道,“一定是你说错了什么话。”
然后拉着他往院子里走去。
“走,跟我一起去向她赔罪。”
翟行迁不愿意,“她只是表面上看着好些,暗地里老是薄带燕儿,整天让他吃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酸黄瓜,连身上都是一股酸黄瓜味,我骂她两句还算轻的,她竟然敢上手打我?”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凶悍起来,和以前的翟二几乎一样,“早晚有一天我休了她!燕儿比她好多了!”
翟夫人忍不住锤了她一下,“净是胡说,哪一家的正头娘子是从青楼出来的?”
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整日里被一个妾室迷得昏头转眼就算了,你还敢休妻!你兄长怕是要把你打死!”
“她,小气,善妒,还没有子嗣,一点也不好!”翟行迁结结巴巴的挑剔着,然后又将脸伸到翟夫人的面前,指着那个鲜明的掌印说,“今日她敢打我,来日说不定要闹翻了天。”
“你们当时骗我说她温婉,我才娶的,现在好了,已经敢伸手打我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
他扯着大嗓门朝着那里喊,生怕院子里听不到一样。
“那酸黄瓜是我送去的,老人言酸儿辣女,这多吃些酸的,才能生出来儿子。”
翟行迁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是他错怪翁兰茹了。
“等到孩子生下来,兰茹就是他的母亲,在兰茹身边养着总比一个小妾带着要好。”
翟行迁依旧嘴硬,“燕儿也会教他识字读书的。”
“你荒谬,我们翟家本就子嗣凋零,这可是我们翟家的嫡公子,怎么能让一个青楼出身的小妾养着,你怕是那一巴掌挨的还不够清醒。”
翟夫人绝对不可能让这个孩子留在那个什么燕儿身边长大,有正头主母在,哪有妾室抚育孩子的,这传出去成什么话。
“我要是兰如,左边也给你来一巴掌,好让你清醒清醒,天天燕儿燕儿不离口的,她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吗?”
翟行迁马上捂着自己另一半脸,“嫂嫂你是最疼我的,你不能也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