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张曲谱所录即是跳海女士哼唱旋律,那么根据林茉的普通话版本,或许可以对应出其中部分字句的意思。
可惜林茉几乎不记得,但她为什么也会这首乐曲?
林茉每次恢复后都表现得完全忘记,是假装还是真的没印象?
房间昏暗,林茉已经熟睡,只余一盏光线柔和的夜灯,但也是这点光亮,让林茉的五官更加清晰,她安静缩在被子里,神色舒展平静。
江砚望着熟睡的林茉,眼神深沉,他应该保留怀疑,直至找到确凿证据,但现在他竟然想要相信,理智无法控制地想要相信。
为此,甚至看待林茉都多了一层滤镜,觉得她为人坦荡真诚。
江砚自己也像站上了那座缺少根基的漂浮戏台,愿意以身犯险唱一出完整戏剧。
所求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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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忙了一晚,说是要设计一个交流系统,但早上林茉醒来却觉得他神采奕奕。
“心情这么好?”看来是成功了?
“走,”江砚说,语气轻盈,“顺利的话,今天应该可以和村民简单交流。”
“别穿大衣,”江砚递上一件黑色连帽外套,“穿我这件,帽子戴上头疼应该会缓解一点。”
林茉盯着那件宽大外套看了几秒才接过来,她觉得自己想多了,但江砚对她的照顾越来越细心,这还在契约伙伴范围内吗?
出门后,熟悉戏码再次上演,他们对照曲谱,仔细聆听分辨海风吹来的跳海女士歌声。
同昨日渔民敲击节奏一样,跳海女士的发发音变化也能对应得上:大字符是歌词,中间的小符号应该表示音调或音高,这些符号都比较简单,且经常重复出现。
乂、工、六、思、一。
林茉想到宫商角徵羽,只是记录方式不同。可还是没办法知道语言文字,江砚想出了什么方式交流呢?
“其实我们不需要了解全部文字,只要让双方理解基础信息,先高效传达主谓宾,比如我用‘乂’代表人,然后像曲谱一样在后面加入符号表示男人或女人。”
林茉慢放一样缓缓点头,她听懂了原理,但对实际操作还是不得要领,只要一细想,就会立刻头疼。
“交给你了,我的脑子可能被封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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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咚
咚
岩石门板的敲门声沉闷,和这里环境一样,让人想转身逃离。
最先被注意到的是一块扶在门边的银灰色半透明鱼鳍,像手一样紧贴住门边,岩石深色从下面透出。
?
鱼鳍?
再向上看,脸依旧是洞箫女,林茉特地留意查看,白发居然不见了!
她很确定昨天真的有看到白发。
不仅如此,甚至头发光亮润泽,很健康。
?
鱼鳍可以返老还童?
还是说...村民都是鱼变的?人渔村?
洞箫女完全与鱼鳍相处和谐,眼神戒备,不停煽动鱼鳍在表达。
“她这样刚刚可以吹箫?”林茉问。
问完之后她皱了皱眉,感觉自己思维有些过于发散,好像有点难以集中注意力。
江砚摇头,他们一直在对曲谱,没有仔细查看过其他人。
但目前来看,洞箫女除一条手臂变成鱼鳍之外,没有任何异常,自然得就像她出生就拥有这条鱼鳍手臂,运用得灵活自如。
江砚拿出一张纸,林茉看到上面画有一些符号,和解读不出的曲谱一样难以理解。
江砚指着那张纸上的符号,和洞箫女比划交流,又拿出曲谱,指来指去,过了许久,在林茉以为他们这项计划要失败的时候,江砚笑着看向她,“成了。”
“成了?”
“不过只能是最简单的交流。”
“你想先问什么?”
“问那个人为什么要跳海。”
只见江砚在一张纸上先画了一个乂,然后加了一撇,跟着在后面写了一个工,又点了一个点,最后指了指海面。
乂丿工 、
海面。
嗯......一样的鬼画符文字。
洞箫女看到后却很快理解,上上下下划动鱼鳍,也在纸上画了几个符号。
林茉瞟了一眼看到也有“乂”,其实她心里想知道究竟如何交流、是何内容,但现在不仅仅是一思考就头疼,甚至连注意力也无法长时间集中于他们的对话。
什么也不想思考。
生病了?
应该不是,因为回到酒店后,头疼会立刻缓解。
“我问她,”江砚柔声翻译,“那个人为什么跳海。”
“她的意思是,”江砚停顿了一下,指着“思”字符号,“这是固定的,或者是一个规定。”
“规定?”
“、代表否定。”
“所以他是说月亮和珍珠,否定,大海,然后对应我们的数字35。”
“月坠珠沉,三十五轮。”林茉说。
“什么?”
“歌词,”林茉眉头紧皱,这样的思考让她的头痛更加剧烈,“有一句歌词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