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阳缩在被子里蠕动着打滚,像条大虫子一样从床头滚到床尾,夏时叙看了他一会儿,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可能心动的预兆就是开始觉得一个人可爱,从林乐阳第一次顶着一头的木棉花迈着小短腿来问他自己像不像小羊,他的可爱就在夏时叙心里根深蒂固了。
“小羊。”
林乐阳头闷在被子里,声音也闷闷的:“嗯?”
“谢谢你。”
“啊?”林乐阳探出头,脸颊红了一片,迷茫道,“谢什么?”
夏时叙:“谢谢你愿意当我老婆。”
林乐阳哽住:“谁是你老婆啊!”
夏时叙笑了起来,和他头挨着头躺在一起,语气带笑却十分认真:“谢谢你愿意喜欢我。”
林乐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应,夏时叙继续说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所有人觉得我是你的哥哥,有时候我也会想,你和我的亲弟弟有什么区别?我怎么能对弟弟有这种心思?”
“我不怕别人怎么看我,但我怕你知道,怕你不想再见我。”
“我早就不想当什么哥哥了。”夏时叙闭着眼睛,“还好,你先向我走了一步。”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窗外隐隐风声,林乐阳连呼吸都放轻了,愧疚和不安拉扯得他心头狂跳。
许久,他忽然蹭到夏时叙身边,被人伸手抱住,两人对视片刻,林乐阳移开视线抿了抿唇:“哥,如果我做错了事,你可以不要生我的气吗?”
夏时叙轻笑一声:“怎么会生你的气?我会帮你摆平所有麻烦。”
林乐阳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又慢慢挪到床的另一边:“说好了,你不许生我的气,更不许不理我。”
“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夏时叙把人揽到怀里,“坦白从宽,不然打你屁股。”
“没有!”林乐阳转身背对着他,“睡觉了睡觉了!”
打屁股就让他打好了,总比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好。
夏时叙没打算刨根问底,反正林乐阳讲话就喜欢东一句西一句的,最近这个毛病更是加重了很多,他把被子拉开给自己盖了一个角,看了林乐阳半天,突然问道:“可以亲吗,宝贝?”
林乐阳咬咬牙,夺过被子滚到了床头:“你亲的太色情了,不许亲。”
夏时叙:“?”
“你怎么闭着眼睛说瞎话?”夏时叙难以置信,“我都没摸你,哪里色……”
“啊啊啊住口!”林乐阳抄起被子捂住夏时叙的嘴,低头“吧唧”一口亲上他的鼻尖,“好了!睡觉!
夏时叙钻进林乐阳的被窝,笑着把脸埋进了他怀里。
林乐阳悄悄拉开距离,又被不容抗拒地搂了回去。
……算了,反正以前也经常一起睡。
心里有事就容易做噩梦,林乐阳又被混乱梦境折磨一晚,天还没亮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夏时叙起床要去晨跑。
“哥……”
夏时叙衣服穿了一半:“吵醒你了?还不到六点,再睡会儿。”
快要入冬天气越来越冷,有林乐阳的被窝实在是暖和过了头,夏时叙的晨跑时间也越来越晚了。
林乐阳被子蒙过头又睡了过去,夏时叙轻手轻脚地关了门。
孙姨正在准备早餐,夏时叙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蒸饺,忽然就不想出门了。
每天和林乐阳一起睡觉,一起起床,一起下楼吃饭,也太舒服了。
昏君心态上身的夏时叙拍了拍自己的脸,靠强大的自制力走出了别墅。
锻炼还是不能荒废的,偷一次懒就会次次想偷懒,林乐阳说腹肌是男人最好的嫁妆,他不能把腹肌堕落没了。
没了夏时叙的被窝冷了不少,林乐阳很快就又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极度不情愿地下床洗漱,准备去上学。
好冷,为什么不能在被窝里上课。
直到坐在教室里,林乐阳还在不停打着哈欠,方珂回过头,小声问:“乐阳,你知道吗,卢瑞和李若微分手了。”
林乐阳一下就醒了盹:“啊?”
不是刚在一起吗?
“听说是老张发现的,单独叫了他们两个谈话,从办公室出来两个人就没再说过话。”方珂声音越来越小,“我问了卢瑞,他说分手了。”
林乐阳看向后排,卢瑞的座位空着:“他人呢?”
韩新璐:“我们让卢瑞滚了。”
林乐阳:“?”
崔邈无语道:“这两位姐早上来了就把卢瑞痛骂一顿让他滚蛋,并约了李若微周末去玩密室逃脱,随机匹配路人的那种。卢瑞现在可能正躲在哪个角落破防。”
“没担当的男人谁管他破不破防。”方珂翻了个白眼。
崔邈试图帮卢瑞澄清:“卢瑞说是李若微提的分手。”
“他说你就信?你们男的没一个好东西!”
崔邈:“……”
好的,他就该闭嘴。
说话间卢瑞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回了教室,林乐阳看向他的头顶,数字没有出现。
那就说明,即使分手了,倒计时也不会再出现了?
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过,就能彻底抹除倒计时的诅咒?
林乐阳眼睛一亮,来不及心疼这对苦命鸳鸯,拿起手机就开始搜攻略:如何和对象分手但继续做朋友。
看了一会儿,林乐阳面无表情地收起了手机。
别骂了,再骂人要傻了。
他已经不认识“渣”这个字了。
“下节体育课,打球吗阳!”崔邈小声说悄悄话,“杨葳被开了,再也没人打脏球了啊哈!”
林乐阳掀起眼皮:“什么时候开的?”
“秋游之前就开了。”崔邈手上不知道在比划什么,“苏姨风采不减当年啊。”
“你又没见过我妈当年。”
“我听说过!”
“咳咳!”物理老师老王敲了敲黑板,“还没下课呢,不许交头接耳。还有,体育老师生病了,下节上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