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阳跟着他走出家门,等司机过来的空隙,他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夏时叙的脸:“这里。”
手指往下,又点了点他的喉结:“这里。”
纤长的手指在夏时叙的视线里继续往下走,轻轻戳了戳他的腹肌:“还有这里。”
林乐阳说:“都是我的。”
夏时叙喉结动了动,轻笑一声:“怎么不继续往下了?”
林乐阳转过身,强装镇定:“因为我还没有成年。”
身边的人面无表情,故作高冷,但耳尖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泛红,夏时叙食指和拇指轻轻碾了一下,克制住想摸林乐阳耳朵的冲动。
他暂时无法判断林乐阳是不是忽然心血来潮,还是再等等吧。
等林乐阳什么时候先忍不住再说。
没得到夏时叙回应的林乐阳挫败地瘫坐在车后座,眼神凉飕飕地飘到旁边,控诉地看着他。
夏时叙觉得自己快要被盯穿了。
“小羊。”夏时叙叫了一声,“待会儿跟紧我,别乱跑。”
“就要乱跑。”
“没有你认识的人,别走丢了。”夏时叙看向他,“宴会上可能有醉鬼。”
林乐阳闷闷道:“知道了,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
“你不就是小孩子?”
“我懒得理你。”林乐阳“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人了。
夏时叙继续说道:“他家院里有个湖,晚上不要乱跑,小心掉进去。”
“谁家?不是去宴会厅吗?”林乐阳问。
“周远行家,这次主场在他家老宅。”
林乐阳一寸一寸地转过头:“……谁?”
夏时叙重复:“周远行。”
林乐阳:“……”
搞了半天还是去赴周远行的约啊!
你怎么知道他家院里有湖啊?!
林乐阳把自己气的一张小脸都耷拉下来,没好气地瞪了夏时叙一眼,下车又没等他,顶着门口保安奇怪的视线进了周家大门。
周家院子不小,做的中式园林风格,最东边果然有个湖,结了薄薄一层冰。
附近矗立着假山和太湖石,虽然冬天的树木已经没了绿意,但景色仍然不错。
周远行站得老远就在迎客,见林乐阳来了,眼睛一亮:“夏小少爷!欢迎欢迎!”
生夏时叙的气归生他的气,总不好对人家外人摆脸色,林乐阳冲周远行笑笑:“你好呀。”
缓步跟上来的夏时叙也对他点了点头:“辛苦。”
周远行笑着迎两人进去:“多谢叙少和夏小少爷赏脸,我爸听说叙少要来,早早就催我出来等着。”
“周总客气了。”
林乐阳默默听着两人说话,总觉得有些割裂,周远行看着比夏时叙大几岁,也不过才上大学的年纪,言辞客套却这么熟练。
他叹了口气,给崔邈发消息:幸好有你!
崔邈回了一个问号。
这种家庭的孩子大多早熟,早早就为继承家业做准备,有些甚至从小就因私生子看清了利益价值。
唯有被苏溪亭紧紧藏着的林乐阳,一派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开朗天真。
见他不反驳周远行的称呼,夏时叙有些不爽,拉着林乐阳的袖子带他去了零食区。
林乐阳幽幽开口:“你好熟悉啊,常来吧?”
夏时叙:“?”
“没关系,反正你们更有共同语言嘛。”林乐阳晃着手中的高脚杯,里面是刚倒的红茶,“家族继承人,门当户对。”
夏时叙失笑:“你在阴阳我吗?”
“哼。”林乐阳低头喝茶,四处扫视了一圈,没什么好吃的。
蛋糕也是他最不爱吃的巧克力味。
宴会还是自己家的好,全是他爱吃的。
有人端着酒杯往这边走来,林乐阳靠在桌上晃杯子玩,看到夏时叙礼貌碰杯,忽然把手里的红茶递了过去:“喝这个。”
来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闻言一愣:“这位是……”
夏时叙:“是……”
“他男朋友。”林乐阳笑了下,截住了夏时叙又要介绍“弟弟”的话头,“您好。”
“你好你好。”他倒是没表现出不适,“长得跟小叙一样帅,人也乖……就是看着有点眼熟。”
夏时叙笑了下:“孙叔别夸他了,一会儿就要闹了。”
林乐阳:“?”
什么人能让夏时叙叫叔?
那他是不是也得叫叔啊?
“小羊,这是孙叔,小时候见过的。”夏时叙揽住林乐阳的肩膀,“苏姨和孙叔也熟。”
林乐阳当场愣住,孙立峰恍然大悟:“这是小羊啊?上次见你你才这么点……”
他伸手比了比自己的腰,笑着说道:“真快呀,一眨眼都比我高了。”
“孙、孙叔……”林乐阳恍惚着问好,“好久……不见……”
“哎?你刚才说是小叙的……”
“不不不不不不我胡说的!”林乐阳慌忙摆手,“您知道的有些人总想把孩子介绍给我哥,我就随口一说让他们别来烦我哥了。”
孙立峰笑了两声:“我就说哈哈哈,没听说小叙谈朋友呢。”
几人寒暄了一会儿,孙立峰又去和几个其他公司的老总打了招呼,林乐阳扶着桌子怀疑人生:“你不是说没有认识的人吗?”
夏时叙看他:“你认识孙叔吗?”
林乐阳语塞,小声吼他:“‘没认出来’和‘不认识’那是一码事吗!”
说话间,林乐阳看到陈颂青和江喻白也到了,两人头上赫然顶着两个“0.5”。
林乐阳:“?”
这数字还能有小数点的?
可是三天前见到他们头顶上还是“7”啊??
谁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