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先来看看我爷爷吧。”
程应灼领着大家拐了个弯,坐电梯上了六楼。
程老爷子年纪大了,平时住在六楼,那里比较安静。
打开房门。
一个脸色威严的老人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他两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额头上搭着的湿毛巾在枕头上晕出深浅不一的水痕。
“渴,我好渴啊!”
听见老人说渴,一旁的护工立马给老人喂水。
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入房间,罗皎月就感到了微妙的不适。
她有一种被人窥探的不适感。
罗皎月稳了稳心神,定定地朝老人望去。
老人额头宽广饱满,人中上窄下宽,纹路清晰,眼神宁静淡远,鼻翼丰隆,耳垂肥厚有肉。
是上等的富贵相。
少时无坎坷,中年无大病,老年富贵长寿,一身无忧无愁,子女宫稍有缺陷,但问题不大。
众人上前细细观察了一番,摇头的摇头,叹气的叹气,皆没有什么发现。
纷纷站到了一旁。
见众人散开,罗皎月上前查看。
脸上并没有覆着黑气,其他地方好像也都正常。
咦?
那是什么?
老爷子脖子上的苍老的皮肤突然鼓了一下,血管好像有东西。
“这不对劲儿!”她冲程应灼道:“你爷爷血管里好像有东西,你开摁着他,我来把那个东西引出来。”
程应灼心里一紧,丝毫没有犹豫就摁住了老爷子。
罗皎月正色,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她指尖动了动,符纸无风自燃,火焰漂浮在她手指之上,她却仿佛没有感觉似的。
这时,旁边的人都惊呆了!
纷纷张大了嘴巴,其中一个和尚道:“这不是天一观玄机子大师的手法吗?她怎么会?”
罗皎月把手中的火焰移动到老爷子耳边。
老爷子感受到火焰的灼热,难受的扭动起身体,幸好有程应灼死死地拉着他。
突然,一个红黑色的细小虫子从老爷子耳朵里钻了出来。
它长得小巧阴森,头上那一部分是半透明的灰绿色,像是一团微弱的幽光在漆黑的夜中若隐若现。身体细长而弯曲,像蚯蚓,表面好像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光滑的黏液,颜色血红,看上去令人不适。
罗皎月手疾眼快,立马抓住了它。
它还是活的,在指尖微微蠕动。
程应灼大惊,“这鬼东西是什么?怎么这么恶心?”
“这是蛊虫。”罗皎月嫌恶地皱了皱眉头,这东西实在是令人不适。
“你爷爷时不时发高热的元凶就是这小东西。”
罗皎月正说着,突然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是个年轻男子,身高挺拔,气质俊朗,他一进来,瞬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他五官十分精致,眉如远山,眼似星辰, 鼻梁高挺,唇形完美,深邃的黑眸中带着一丝冷冽。
“你们在干什么?”程既白质问道,脸上表情很不美丽,他转头看向程应灼,“不是让你好好照顾爷爷,你搞这么多江湖骗子干什么?凑一桌打麻将吗?”
程应灼自小就怕他这个哥,闻言,不敢反驳,只是默默垂下了头。
“你们都给我出去。”程既白是个典型的唯物主义者,他丝毫不信有关怪力乱神的事情。
他今天穿着一件简约的黑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透露出几分随性和不拘一格。
程既白人如其名,皮肤略显苍白,带着一股如玉般的光泽,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洁气质。
见众人不动,他朝门外偏了头,“还不快点?”
罗皎月感觉到有些异样,一道视线短暂停留在了她身上,他好像瞪了她一眼。
罗皎月不是爱吃亏的人,于是立马恶狠狠地回瞪了回去。
程应灼连忙带罗皎月一行人出去,经过程既白时,那个假道士趔趄一下不小心撞到了程应灼,程应灼撞上了离他最近的罗皎月。
而罗皎月则撞上了程既白。
罗皎月猝不及防撞上了他,紧贴着他结实的肩膀与修长的手臂。
此刻,时间过的格外漫长。
“还不起来?你是准备靠着我打个盹吗?”程既白冷冷地讽刺道。
罗皎月看着空空放荡的手指,直接傻眼了!
她连忙伸手,去扒拉程既白的衬衫。
妈的!刚才一摔倒,蛊虫被她一掐两半,一半飞速飘进了程应灼身上,另一半直接从指尖融到她的血里。
她刚才试了试,蛊虫融进去她血里后,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现在连蛊虫的一丝丝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你干什么?”程既白快要烦死了,“青天白日的就非礼人不好吧?”
罗皎月被气得脸色瞬间涨红,她简直想直接给他一拳。
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