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沉默后,只有沉影小声道:“我看见了……”
朱清突然变得兴奋起来:“真像族长说的那样?”
沉影摇摇头:“我离得挺远的,其实我也不敢看太仔细,我怕做噩梦,就隐隐约约看到她躺在井底。”
说到这里,朱清叹了口气:“真是可怜,以那样凄惨地结局离开这个世界,应该有很多不甘吧。”
观月希一直在盯着几人的面部表情,沉思良久,他说道:“这个朱清是谁?我不记得我有留下她问话。”
“哦,”艾尔莎一副无所谓地摆摆手,“是我留下的。”
观月希搞不清楚艾尔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巧画面中几人又再次交谈起来,于是很快被吸引了注意力。
“话说,”朱清又说道,“阿泠姐应该是前一天晚上被害的吧,当值的人没有听见什么吗?那天晚上谁当值?”
说到这里,观月希也回忆起那天夜里,他一个人因梦魇而在走廊上吹风,却不见值班的人,所以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就连值班的人也被凶手所控制?
“……是我。”沉影小心地抬眼看向几人,注意到其他人并没有用奇怪的眼光盯着自己时,她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那天本来应该是阿泠守夜的,但是因为我家里有事,那天和阿泠换了顺序,变成了我守夜。”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穗然斜睨她一眼。
沉影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那天特别安静,甚至感觉比平时还要安静些。”
不对,观月希突然脑子变得很清醒,如果那天晚上真的那么安静,那自己在半夜呼唤阿泠的声音就会格外清晰,那守夜的沉影不可能听不到,她一定在说谎,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她说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朱清听后顿感无趣:“那族长他们可真是太难了,要是我们几个都没有有用的信息,那这凶手也太难找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
“什么为什么?”朱清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说,如果我们几个没有线索,就无法找到凶手?”
“因为我们几个不是和阿泠姐接触最多的人吗?”朱清歪了歪头,“如果连我们都一问三不知,其他那些连阿泠姐名字都是第一次知道的人,又能提供什么?”
翠青闻言眯了眯眼:“你错了,除了我们,这偌大的族中,还有人比你我都更了解她。”
“我没听说阿泠还有什么相熟的人。”沉影蹙眉。
翠青“呵”了一声:“毕竟你和阿泠只是同值的交情,能知道些什么。”
翠青的嘴太厉害,沉影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我和阿泠平时有些来往,但也从没听她说过有其他朋友,你是怎么知道的?”穗然微微奇怪。
翠青弯了弯唇:“再怎么说我和阿泠也是同乡。那人是阿泠的弟弟,全名我不知,只知道阿泠叫他阿银。我和阿泠一同来到观月族中,阿银是三年后来的,我还记得当时的情境。那天是门口的守卫突然来找我,说是有家里人来看望我,我当时很兴奋,因为我离家时和家里人闹了矛盾,本做好了不再来往的打算,没想到竟然会来看我。”
“然而等到了门口,我便见到了阿银。原来是守卫传错了人,我和阿泠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便误将我叫了出来。虽然有些失望,但我还是领着阿银去找了阿泠。两人相见时很激动,阿泠好像也没有想到阿银会来找她。后来我就离开了,没打扰他们姐弟二人叙旧。我本来以为阿银只是来看望阿泠,谁知后来阿银好像也留了下来。”
“他在哪一支系?”
翠青摇头:“我不是很清楚,只是远远的,曾经看到他和其他人一起出门采买。”
“真是奇怪,如果真是姐弟,没道理这么避讳,竟没有人知道阿银的存在。”
“想必这个阿银应该知道阿泠的很多事情吧,”沉影好像松了口气,“说不定问问他会对案情有帮助。”
穗然扫了她一眼:“或许吧。看起来你似乎对阿泠也不是漠不关心,当时为什么要那么说?”
沉影顿住了,似是没想到穗然会这么问她,她干笑两声:“毕竟也曾一起在寒夜中守望相助,自然希望她的冤情能够真相大白。”
话音未落,身后大门处传来声响,紧接着阳光顺着敞开的大门倾斜而下,一室天光。观月希背对着光亮,立于众人眼前,如同一尊高大的石像,威严不可侵。
众人都被他冷峻的面色骇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翠青,出来一下,其他人可以先行离开了。”艾尔莎挑了挑眉。
翠青反应过来,顿了顿走了出去。其他人也绕过观月希离开。
待其他几人走远后,走在最后的朱清才磨磨蹭蹭地来到艾尔莎的身边:“贝西小姐,我都照您吩咐的做了。”
艾尔莎满意地点点头:“做得不错。”她拿出准备好的钱袋递给她。
朱清感激地点点头,一溜烟地跑远了。
观月希看她一眼:“这就是你的方法?让我的人做你的内应?”
艾尔莎吐了吐舌头:“有用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