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红月这么说,没有直接道出杜晏城的身份名字,那股限制她的莫名力量果然也没有出现。
但这也已经是靳红月能说的极限了,再多她也无法提及,只能对还在磕头想要获得更多信息的时母他们摇了摇头。
时父揽住自己的妻子,看着她额头磕破流出的血迹心痛。
时父看出来了靳红月不是在撒谎,何况他们非亲非故,靳红月能告诉他们这些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时父抱紧时母,将她从地上拉起,不让她摔到地上,“阿珍,别为难红月了,她不知道的事,你继续磕也问不出来,反而让红月为难。现在我们到底有了一个大致的调查方向,在找到庆儿之前,我们还有希望。”
时母任由时父搀扶着自己就要离开,她还是不死心转身看向靳红月,问她:“靳小姐,我儿……还活着吗?”
靳红月摇头:“我不知道。”
她知道时庆失踪大概率是杜晏城干的,是因为她人盯着杜晏城的踪迹。
但人力有所不及,却也无法知道杜晏城每时每刻都做了什么,所以她确实不知道时庆现在到底如何了。
但她猜测,时庆至今失踪了两天还没消息,时父时母他们两夫妻恐怕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才行。
时母听罢,哀痛不已,她就是怕会发生最糟糕的那种情况。
但在离开之前,时母还是对靳红月艰难弯了腰,垂下的头落下了泪掉在地上,“靳小姐今日之恩,我们时家和胡家会记在心里的。”胡家是时母的娘家姓。
由此看来,时庆在时家和胡家应该都是挺受重视的,可惜了……
又是两天,时庆的尸体被人在下水道找到了。
原因是尸体腐烂,臭味太过浓烈明显,引起了调查人员的怀疑,最后才在下水道里找到时庆的尸体。
尸身被找到时,呈现扭曲姿势,头部有致死钝伤,加上下水道的环境缘故,时庆的尸体被抬出下水道时,非常可怖恶心。
时家辛辛苦苦找了这许多天,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时母当场就因刺激过大昏迷,据说醒来后精神也有些失常了。
对于时庆死亡消息,靳红月并不意外,几乎是有种预料之内的感觉。
因为时庆是被发疯的杜晏城盯上的,而时庆被盯上时,他自己还毫无所觉。
他失踪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让靳红月感到心惊的,是她想到杜晏城也可能会对自己下手。而杜晏城自国外逃回之前,他已经杀了几十个人,回国后又继续杀害了时庆。
对于杀过人的人,和没杀过人的人,他们的心理状态完全是两种模式。
没杀过人的人,会更加有底线,更加克制自己的情绪欲望。
但如果杀过人,且数量不少,这种人只会无限趋近于疯子,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能把自己出轨、劈腿的锅甩在受害者头上,杜晏城本来也不算什么正常人,他要是再疯点……
靳红月想到这些,感到毛骨悚然。
但她最先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全,反而是爸爸的。
靳红月还记得,自己拼了命也要从剧情里挣脱出来,固然有对剧情束缚了她的意志,操控她去做非她本心所愿的事的缘故。
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在无限循环的结局里,因为她的缘故,让那样爱护她的爸爸,总在白发人送黑发人。
靳红月甚至不知道,爸爸因病瘫痪在床之后的剧情又是如何发展。
是爸爸孤苦一人永远躺在病床上醒不过来,还是爸爸醒来后却只能为她这死去的唯一女儿神伤流泪?
靳红月不敢想,那样的爸爸会有多痛苦。
所以靳红月发誓,这一次轮回她要保护好爸爸,她要看爸爸安享晚年,而她也不会轻易去死!
有了这一次无法对时家道出杜晏城信息的经历,靳红月知道,自己恐怕是无法直接对杜晏城下手。
但她又实在不想放过杜晏城,那种人,即便她不去招惹他,他也要跳到她脸上来。
靳红月想到,也许她可以试试别的方法。
比如……‘以毒攻毒’,以‘女主角’杜微微为刃,尝试着刺向杜晏城这个‘男主角’又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