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宇正跟人解释算术最后一道题目的答案时,忽觉有人传音而来:“可去用饭?”
这传音的人自然是贺晨风了。
沈彦宇回了他道:“好。”面上叉起腰,理直气壮跟那几人笃定道:“我的答案肯定对,你们等着瞧吧!”
“赌不赌!”
“好啊赌就赌,赌什么!”
“谁输了就说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好了。”
“我天呢,玩这么大?那我可赚了。”沈彦宇戏谑道,“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我可都记住了。”
说罢,他就转身要走。就听得身后人吵嚷道:“沈彦宇你去哪?”
沈彦宇故意露出个非常期待的微妙笑容:“我去跟晨风一块吃饭。”随后他三两下收拾好书篓,“今天下午没课,明日再见咯,各位,别太想我。”
在众人一片哄笑声中,沈彦宇就这样连跑带颠地消失在了他们视线里。
他跑到西偏门门口,就见贺晨风早早地在那里等着了,旁边却来了个绿衣的瘦高修士,模样看着甚是年轻,约莫只有二三十上下,身上散发着木属修士的温和气息,修为却无法窥测。
沈彦宇见那人有意与贺晨风交谈,便不由得稍微加快了脚步,同时他们的谈话也传入沈彦宇耳中。
“……可知……在何处?”
“敢问……前辈身份……”
“在下……是……”
“晚辈有礼,正……”
沈彦宇匆匆赶到,还大口喘着气:“晨风,久等了。”随后他向旁边那修士一鞠躬:“前辈。”
那绿衣修士听得沈彦宇对贺晨风的称呼,便不由得在两人间瞧了个来回,对这两个孩子印象更好了些:“你便是沈彦宇?”
听他不加怀疑的语气,约莫方才这青年跟贺晨风打听的便就是自己了。沈彦宇便又仔细打量一番那青年,确认过这人虽生的温文尔雅,自己却不曾见过。
“在下乐正宫雅,是一名木属修士。”那青年修士温和笑道,看向贺晨风:“方才这位小兄弟说是在等你,我正要寻你,便不请自来了,还请两位小公子莫要见怪。”他虽修为深不可测,但为人很是谦逊随和,“在下有要事相商。两位小公子若是不嫌打扰,还想麻烦二位接下来用饭时允在下同行,在下必不会扰了二位雅兴的。”
沈彦宇与贺晨风交换一个眼神,许是从对方眼中看出认可,便由沈彦宇爽快笑道:“前辈客气,自是无妨的。”
于是这一大两小三人形成了个新的组合,往那饭馆走去。这路上,自称乐正宫雅的青年似乎对一切都感到新奇,不由得这瞧瞧、那看看,好似孩童一般,不一会就将储物袋装了有一半满,看上去甚是愉悦。
沈彦宇倒是也出于好奇跟着他的脚步瞧了瞧他所挑选的物什:有几块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石头,有几枚设计新颖、风格迥异的发簪发卡,还有一些不知道有什么效用的瓶瓶罐罐与平平无奇的木头摆件,叫人瞧不出这修士花这些钱的所以然来。
看沈彦宇探头探脑的模样,青年把储物袋袋口一系,神神秘秘道:“稍后给你瞧瞧这些宝贝。”
沈彦宇不明所以,只待贺晨风照常把他们领进了门。这里伙计识得贺晨风与沈彦宇,后面那位虽瞧着眼生,但跟着主子一起来的想必是上宾,自然也是好生欢迎道:“三位今日可往二楼雅间,自有专人伺候。”
贺晨风朝他点点头,往他手里塞了几两碎银:“今日有要事相商,若无吩咐不必打扰。”
伙计接过赏钱,也是连连应下:“自然,自然。”
贺晨风转身朝绿衣修士略一拱手:“前辈可有什么想吃的?”
这修士便犹豫片刻,道:“那便一盘烧鸡就得了。”
贺晨风给伙计递去一个眼神,伙计了然,便就去招呼后厨赶紧做了。
这楼上的环境相较于楼下更清幽雅致些。三人上了楼,便见一低垂着眼帘的丫环向里一伸手,引他们入了一间包房。
这包房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套桌椅陈列正中,深处点着幽微的淡淡细香。其墙上摆有成套山水墨宝,左右木架上也有些许古玩陈列,更有均匀柔和的天光将屋内照亮,使得人身处其中不由得心旷神怡。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青衣修士伸手一掏,掏出一枚火红、一枚冰蓝的石头来,手掌一翻,便将其一人一个拍入沈彦宇和贺晨风怀中,一边笑道:“见面礼。”
更令沈彦宇跟贺晨风惊叹的是,那两块石头竟是无法接住,到了他们面前竟是化作一团气旋钻入了丹田之内,掀起内里翻涌沸腾之感,叫他们二人一个猝不及防,险些后仰跌倒。
“啊,不好意思,不过还希望你们能喜欢这份礼物呢。”
名叫乐正宫雅的青年笑眯眯地注视着沈彦宇,明明并未如何俯视于他,沈彦宇却有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同时也看不清乐正宫雅眼中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