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个哑巴已经够可怜了。”

众所周知，我国未满十八周岁的高中生是不能开车的，现在面前这个实打实的未成年人，不仅要无证驾驶，而且还是要冲进龙卷风的中心区域……

陆云雀整张脸都被吓白了。

“我开车水平很好的。”柳池难得看懂了她的脸色：“我以前在美国那边念书，驾照早拿到了，就是回国了一堆规矩，不过这里无人区，真出风险了死的也只是我们，牵连不到无辜群众。”

他还觉得自己怪有公德的是吗？

他怎么活到这么大还没有死在外面的？

——

“看到那冰雹了吗？！鸡蛋那么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有意思！我提前把挡风玻璃换成防弹的了，砸不死你的，睁开眼睛看看哈哈哈哈哈哈……”

有病。

她悄悄地睁开了眼睛的一条缝隙，然后，她看到了那盘旋在陆地与空中的龙卷风，他们的车子理哪里还有一段距离，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开始跳得很快。

“话说你是天生的哑巴还是后天的呀？”柳池的笑声突然停止了。

陆云雀想张嘴说自己不是哑巴，但嗓子还是发不出声。

“我七岁的时候就被丢到美国去了，你知道吗？那个时候班上就我一个中国人，亚洲面孔的有一个韩国人和两个日本人，都是群没m的煞笔。”

“当时我在班上根本没人跟我讲话，其中一个超雄的白人杂种见我个子小总带头欺负我。”

柳池笑了一下：“我那时候因为英语发音不标准，被当着全校的人面羞辱，当时我打电话给我爸妈，哭着喊着要回国，他们根本就不理我。”

“再后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开口说话了。”

柳池停下车，突然转过头看着他，闪电在空中略过，将他锋锐的五官照亮了一瞬，陆云雀此时才真的开始认真地打量他的脸。

俊秀的五官和高挑的鼻梁，鼻影倒影在脸上，显得他深刻又阴鸷。

他猝不及防地又笑了：“你知道我是怎么做到重新开口发声的吗？”

“是风暴救了我。”

陆云雀张开了嘴巴，嗬嗬了两声，但还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冰雹还在噼里啪啦地往下落，耳边是嘈杂的风声还有冰雹声，但她却感觉自己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谢…谢……”在吐出这两个字的一瞬间，就有眼泪滚落了下来。

长久封闭的声线沙哑又沉闷，她咳嗽了两声后又重新开口：“谢谢。”

“咳咳……谢谢你。”

“亲外甥女跟舅舅客气什么？”柳池乐了 ：“真要谢谢我，下次我来找你玩的时候别再躲着了。”

“你声音还怪好听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