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前几排都是空出来给表演节目的学生的，陆云雀下场之后就和露露还有小柚挑了这几排里面比较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

因为在一下场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不远处的付闵行和裴之焯了，露露和小柚估计也注意到了，所以她们三个都心照不宣地选了个离他们最远的位置。

陆云雀下台的时候付闵行的目光就一直凝在她身上，自然也注意到她走到哪里坐了下来。

裴之焯能够感受到自己身旁的付闵行在认出陆云雀之后整个人的情绪就很不对劲，虽然他平时的确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着付闵行破房他觉得还怪有意思的。

但那是在他清楚不会真的产生什么不良影响的情况下，而付闵行现在这个样子，说他突然爆起动手打人裴之焯都信。

于是他斟酌了一下语言，想要开口安慰一下自己这个情绪不稳定的好友。

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见付闵行突然起身，原本被摘下来握在手里的棒球帽往头上一戴，就打算往陆云雀那边走。

裴之焯先是懵了一秒，然后连忙伸手拉住他：“你干嘛啊？”

付闵行挥开他的手：“我去找她。”

“你找她干嘛啊？”裴之焯觉得怪搞笑的：“她之前休学是因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你觉得她连王玥都不理了会理你吗？”

“她会理我的。”付闵行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我去跟她道歉，她要打我要骂我随便。”

“你这是后悔了？”说实话，裴之焯现在也有些后悔当时把那个录音传出去了，他算是看明白了，付闵行这蠢材早喜欢上人家了心里没数呢。

到时候要是陆云雀真和不理王玥一样不理他了，他保不准会不会迁怒自己，他只想当一个片叶不沾身的帅哥而已，一点也不想卷进他和陆云雀的爱恨情仇里。

付闵行没有正面的回答，他微偏着脸，神情有些紧绷，可以看出“后悔”两个字对于他来说十分的难以启齿。

“那我和你一起去，有什么话说清楚，大不了到时候她不理你，你就说那录音是我传的。”反正陆云雀讨不讨厌他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

到是他和付闵行家里还有商业往来呢，要是因为这点小事闹矛盾就不太好看了。

——

“云雀…那个…付闵行他们好像朝我们这边过来了……”小柚在她耳边小小声地说：“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应该不会吧。”露露凑过来道：“他怎么有脸的？”当时付闵行要针对陆云雀，公开搞校园霸凌的事整个年级都知道，只有陆云雀自己不知道。

陆云雀浑身肌肉都僵硬了起来，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个自己都没有觉察出来的……厌恶的神情。

“一个不说话的哑巴也配和我做朋友？我只是想要弄清楚你是真哑巴还是假哑巴而已。”

“好了，现在我知道你不是哑巴了。”

“你的声音好难听啊，就像那乌鸦一样。”

……

一个人究竟要恶劣到什么程度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欺骗别人的感情，把别人对他的信任当做背刺别人的刀子，然后再毫无负疚感地出现在被他伤害的人面前。

小柚猜得没错，付闵行的确是来找陆云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