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一教师在新生座位外围朝这个方向招手。

我抱臂靠上椅背闭上眼，准备在闭目养神中度过这些无聊至极的演讲。

那位招手的教师步入座位群里，朝着这个方向走来，走到差不多接近的距离后：“虎杖同学是哪位？”

我和悠仁同时看过去。在座的很多新生都被此意外事件吸引着注意的观望。

...我看来人貌似是‘五颜六色班’的班主任。

我皱眉，一定是有麻烦找来了，这种校方的人事麻烦，我一律懒得管。

一班班主任看见我们的模样和反应，顿了顿：“哪位是一班的虎杖宿傩？”

悠仁瞬间盯向我，指向我，同时我也拇指指向小鬼，我们同时发声：“他。”

小鬼立刻欲言又止。

一班班主任还没见过这种场面，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别开玩笑，虎杖宿傩快跟我走。”

我立刻示意小鬼：“喊你，快走。”

小鬼瞪大了眼睛看我，小声投诉：“喊你走啊！你的锅我不要背！”开始施法子拉我出去。

现在台上已经开始由年级负责人点名，没想到点名的第一个名字就是：“虎杖宿傩。”

这时候被点名的人该起立和回应。

小鬼不再拉我的向我投过来：‘喊你’ 的眼神。

由于我还在有意和小鬼混淆身份，于是我什么都没有表示的翘腿坐。

在一班班主任感觉自己就要揪出谁是虎杖宿傩的视线下，在小鬼诡异的表情下，终于，台上的年级负责人再重复了3次后放弃的开始点名后面的人。

一班班主任深吸一口气，压低身形，不阻挡其他人看向台上的视线，把眉头皱成了川字，焦急的另寻方法：“不是什么锅，是新生代表的宣誓和致辞！虎杖宿傩是新生代表，所以快跟我去准备致辞！”

“卧槽！”小鬼惊讶：“新生代表？！还宣誓？！”

其他新生也投过来‘杰出学生居然在此处’的眼神。

班主任：“所以还不快跟上？！”

小鬼露出无辜的眼神：“但不是我啊。”狐疑看向此时欲言又止的我，小声问道：“宣誓什么？.....宣誓去揍高年级？还是揍其他学校的？”

我扯了扯嘴角：“无聊。”

于是依旧没有人离开座位。

“啧！这真是我带的最差的一届‘第一’！”一班班主任压下烦躁的说明：“这是立西一中历年的规矩，以新生评估中最拔尖的同学作为代表上台宣誓致辞，这基本都是由一班的‘第一’担任，这是会录入校史的！因为每一届的一班‘第一’都必定被保送往国际重点高中，每一位被评估为‘第一’的前途都无可限量。虎杖宿傩作为一班的成员，应该有了解过我校闻名于‘评估’从来都不曾出错！”

如果是正常的评估，加上我的考勤等综合指标去评估，我怎么可能会被评到一个满是书呆子的班里。

那么我只能说：“垃圾评估。”

一班班主任的表情明显扭曲了一下，气绷紧了头皮，但努力的继续好言好语：“ ‘第一’也可以放弃这个机会，把机会让给‘第二’，但是你将会错失在那些大人物中首次亮相的机会。” 眼神示意礼堂侧特邀座上的某些人物后，做最后的通牒：“可要想好了！”看了看手表：“一分钟决定好，过了就算作放弃。”

那些玩意儿关我鸟事？莫名听了这么一大段无用的东西，我感到耳朵发痒的抓抓，然后挨上小鬼的肩膀睡觉。

悠仁听了这一番话，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于是闪亮的开始怂恿我：“好像超厉害的啊！去呀宿傩！你可以的！” 抓起我，把想要睡觉的我往一班班主任那里送，运起小心思的劝说：“你可是我哥，这点小事情难不倒你！”

我睁开眼睛看小鬼：“再喊我哥哥我就去。”

小鬼抿了抿嘴，破罐子破摔的推我走：“去吧臭哥哥！”

臭......算了.......

我跟上一班班主任：“臭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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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又被安排回‘五颜六色’班的范围，而且是最前的第一座上。

我手上拿着班主任塞过来的笺札，说是必要的校规宣誓，还有可作为借鉴的新生代表致辞，还重点说了是‘借鉴’，别照着读，一定要自行发挥、相信作为‘第一’的演讲才能云云。

后面某些‘五颜六色们’ 羡慕妒忌恨的小声骂着：‘他还能做代表？’、‘搞错了吧’、‘可恶’、‘恶势力’等等声音，而且所有人都投过来不可置信的眼神。

我向后扫视一圈那些光明正大盯我后脑勺的视线，竖中指。

在某些不服的人差点被点炸下，我闭眼思索着那个班主任对‘评估’的信赖表情，姑且是达到了信念的程度，看来那个所谓的‘评估’并不简单。

台上由高年级生合唱校歌后，开始了校长致辞。

我感知到这所校内的情况是，没有咒灵。

作为学校这种会收容诸多学生负面情绪的场所，连四级的咒灵也没有就似乎过于干净。那就一定是有封印起来的咒物在压制咒灵的诞生。

能严重到需要用咒物去压制的场所，想必是有不少负面的渊源，即使据目前看起来光鲜亮丽，说不定暗中藏着龌龊。

我叹气，得费力去探查一下隐患了，当然这些隐患不会爆发出来影响到我和小鬼就最好，这样我也用不着管。

校长发言完毕后，

年级负责人一脸复杂的再次艰辛的念出那个重复三遍都没人回应的名字：“下面请，一年级新生代表......虎杖宿傩，上台带领全体宣誓和个人宣言。”

掌声响起。（除五颜六色班）

既然答应过，那我只好上去了。

同时我留意到那个持咒力的人也步向这边。

年级负责人看见我上台，挑眉下暗中松了一口气，把位置让位给校长，离开前请示我到演讲柜台前的麦克风位置。（背对学生，面向校长宣誓）

疑似术师的家伙率先走上台，在校长的笑意下，立于校长身旁面向全体师生。

我走上台时，台下用力坐直的悠仁狠不得站起来的在卖力的鼓掌，爷爷惊疑不定下举起了相机。

我面无表情的站到该去的位置，面对这校长。

校长一脸和蔼：“不用紧张，宣誓完毕后面对同学们说出你的目标就可以了，开始吧。”

全体新生听从指示的起立。

我这时候才揭开笺札，看那所谓的宣誓词扫一眼，

呵，其中有一条校规可当真有意思。

『晚上9点后，绝对的遵守宵禁，若违反愿意接受校方任何处置。』

我瞬间明白了面前站在校长旁边的人确实是身持术式的术师。

我调整麦克风的位置，看着这位年过半百的校长，开始‘宣誓’：“我虎杖宿傩，作为新生代表，在此宣誓。”

术师开始运转起了术式：“「矢誓真言」。” 准确来说是对纸上的宣誓词下咒。（矢誓：起誓）

我摸摸纸上附有咒力的文字，看了那个术师一眼，感到这种类似「束缚」的术式挺有意思，不知可不可以作用到我这个「束缚」绝缘体上。于是我挑出一条交规念：“将遵守本校校规的，按时完成学业。” 我不做术式的抵御。

术式透过我，似乎牵动了身体除咒力外的某些事物，术式被放大的散播向全体新生。

包括我和全体新生都‘种下’了此术式。

校长明显为我不按词条上的顺序发表宣誓而惊讶，表情严厉起来，但还没有表示停止。

术式有用啊。我勾起嘴角看校长：“想要我遵守校规？” 我撕碎宣誓言笺札：“你得有能力去办到。”

术师被当众的破坏规矩惊到了：“你做什么？！”被术式的反噬而吐出一口血。

校长惊起拍向演讲柜台：“胡来！来人把他赶下去！换一个宣誓人！”礼堂里全体被惊得鸦雀无声。

我笑着凝视校长，低语：“这所学校的秘密，不想暴露的话就闭嘴。”

礼堂里开始窃窃私语。一班班主任赶了过来，悠仁也正在跑过来。

校长大喝一声：“慢着！！”制止了过来要把我赶下去的人，对我冷眼道：“你想做什么？”

我把摆置的麦克风拿起来，微笑道：“继续作为代表的致辞而已，只是跳过某些‘不可告人’的环节。”说着直接拿着麦克风转身朝向众学生和家长：

“以下是我虎杖宿傩的致辞。在座的学生，除了我弟，都是：垃圾（重音），来找我麻烦的人我随时恭候，但务必自带医疗费，住院不包赔。”我一脚踏裂台上的水泥地，裂纹延至整个演讲台：“听不听由你，做不做由我。致辞完毕。”扔下麦克风，走下台。

校长气得面红耳赤，但因那一脚不敢动。

术师直接跑掉。

一班里某些人尖叫着昏倒，更多还是因那一脚不敢动。

爷爷裂开了。

其余众人呆若木鸡，并且被震慑于那一脚，不敢动。

效果我很满意，想必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了。

我疑惑找不到刚才明明已经跑到台前的小鬼，并且微笑的抓住那个想溜的术师：“来下术式啊，还是说想要先残废？”

小鬼已经溜回了座位处，并且第一次如此痛恨衣服没有兜帽，扯起外套包裹自己显眼的粉毛脑袋缩在座位里，嘴里默念：那不是我哥那不是我哥那不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