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司司主花莫离祝贺安冥司秦司主！”

“轮回司恭祝安冥司秦司主！”

“孽狱司司主范无咎/谢必安祝贺安冥司秦司主！”

“孽狱司恭祝安冥司秦司主！”

秦艽脸涨得通红，慌乱地看着众人，双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想站起来，屁股如同被钉在了椅子上，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能呆呆坐在原位，眼中满是无措，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却吐不出一个字，她看起来快要哭了。

叶卓看她的样子就来气，其他人也是一脸藏不住的嫌弃但碍于谭佩兰的面子不好表现出来，各个表情精彩。

谭佩兰叹了口气，说：“我替秦司主谢谢各位！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散会吧。安冥司的于司侍留下，去领你们秦司主的东西。”

众人闻言慢慢散去，于知栀应了一声，也离开了。谭佩兰走到秦艽身边，慈爱地摸了摸秦艽的头：“小秦你……你没事吧？怎么就吓成这样了？”

秦艽这时才缓过神来，她声音哽咽：“我……我害怕，叶司主好凶……呜呜呜……好多人，我在人多的地方就紧张，说话就结巴……我面试的时候就是这样……好多人看着我……我就不敢说话……我每次面试都被后面的人反超……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说到面试她就更伤心，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谭佩兰又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至极，秦艽哭得非常小孩子气，她都怕秦艽哭抽过去，于是拍着背帮秦艽顺气。

秦艽哭了一会儿，发泄得差不多了，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用力地揪着袖子，抬头看着谭佩兰，期期艾艾地问：“署长大人……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当……当安冥司司主？”

谭佩兰没有正面回答，她拍了拍秦艽的肩膀，安慰道：“秦艽，此时此刻整个地府有成千上万的官吏，她们中有人比你能力更强，有人比你更会处理人际关系，但是能够坐在这个位置的，只有你。”

“真的？”秦艽的怀疑已经从眼睛里溢出来了，“为什么呢？”

“真的。比忘川河的黑珍珠还真。”谭佩兰坚定地回答，“至于原因，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回去休息吧，给你放半天假，明天再上任。”

话音刚落，一个女吏便从一旁角落里走出来，恭敬地行了个礼，说：“禀告署长大人，安冥司于知栀已经领取完秦司主的东西，现在在司门等候。”

谭佩兰点头，对秦艽道：“去吧。”

秦艽看了一眼谭佩兰，谭佩兰冲她鼓励地笑了笑，秦艽鞠了一躬，郑重说道：“谢署长大人，我会好好干的，绝对不辜负您的信任。”

谭佩兰欣慰地点头，朝她摆摆手，对一旁的女吏说：“季司侍，送秦司主到门口。”

季芳舒应了一声，引着秦艽离开会议室，送到了幽冥署门口。

于知栀站在门口，旁边停了一辆马车，见秦艽出来，恭敬行了一礼，唤她：“司主，您的东西已经放在马车上了，请上车。”

秦艽点头，转身向季芳舒道谢：“谢谢季司侍为我引路。那我就走了，再见。”

季芳舒慌乱地行礼：“秦司主，不敢当，不敢当，都是我应该做的。您慢走！再见！路上小心。于司侍，署长让秦司主休息半天，明天再上任。”

于知栀应了，与季芳舒道别。

马车很高，秦艽姿势很不优雅地爬上马车，看到里面有个巨大的箱子，她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套衣服和几个盒子。马车晃动了一下，应该是于知栀坐了上来，然后秦艽听见驾车的声音，马车就启动了。

马车没有秦艽想象中地颠簸感，十分平稳。秦艽把箱子里的东西腾出来，自己爬进去蹲在里面，关上箱子就伸手不见五指，狭小黑暗密闭的空间让秦艽觉得很安全，她抱紧自己的膝盖，缓缓把头靠在了膝盖上。于知栀听见了马车里的动静，却没有说话，只有马蹄踩踏地面的“哒哒”声，以及车轮碾压地面“咕噜咕噜”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知栀控制着马车停了下来，她看了一眼眼前的司主府，侧身恭敬地对车内道：“司主，司主府到了。”

秦艽没有回答，于知栀久等没有回应，她掀开车帘一看，马车里堆满了她刚刚从幽冥署领取的东西，却不见秦艽的身影。于知栀身形一顿，目光逡巡整个马车，最后放到了马车内的箱子上，她犹豫着上前打开，瞳孔一缩，微微松了一口气，极快地皱了一下眉又放松下来。

秦艽像个婴儿在母体内一样蜷缩成一团，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于知栀试探性地喊了几声：“司主......司主......司主......”

秦艽还是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于知栀镇定自若地从杂乱的马车里找到一个空隙坐下，马车不大，她距离秦艽藏身的箱子不过半臂。

于知栀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秦艽，目光里充满审视，她盯着秦艽腕间的手链，勾了勾嘴角，似是嘲讽，又似乎是心有不甘。

秦艽无知无觉地蜷缩在箱子里，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但眉头紧锁，睡得不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