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被带走得过于突然,不知道塔上情况怎么样。
时相儒的小说更新到哪儿了?噢,木珺好像是死了。
没事,她看过时相儒的存稿,她是假死。
还得跟陈文晋联系设备的事,她一直想给灯塔安一个全自动一键报警装置,软件方面她可以搞定,硬件还得联系陈文晋的公司。
...
她靠在长椅上,沉沉睡去。
椅子又硬又凉,江迟迟以为自己会不断惊醒。
但白天累极了,她竟然真的在警局的椅子上一觉睡到天亮。
上班时间,走廊人流拥挤,她洗了把脸,把毯子还给前台接待的警员。
警员收下毯子,悄悄给她指,“从后门走吧,左转拐个弯你就能看见那个小门了。”
江迟迟感激地笑,“好,谢谢您。”
警员:“没事儿,是昨天许处特意嘱咐过的。”
江迟迟心中一暖。
今天是个艳阳天,她从后门走出警局,找了个最近的营业厅补卡买手机。
重新开机,界面干干净净,一条电话短信都没有。
原来的未读消息和未接电话都被留在了那部被踩碎的手机里。
那部手机里还有很多她父母的照片、时相儒的合影...有点舍不得。
她找了个修手机的小店,看看能不能把里面的东西恢复导出。
店员低头摆弄,江迟迟坐在一旁的高脚椅上,垂着头给姜书嬿回电话。
昨天通话到一半被迫挂断,她肯定担心死了。
果不其然,电话刚接通,姜书嬿就迫不及待地连珠炮。
“迟迟,迟迟你还好吧,别担心,我在南港码头,马上就来清洲岛找你!”
哎?!
“你怎么...”
江迟迟杏眼瞪圆,出了什么事儿,让姜书嬿亲自动身来南港找她?
来不及问,江迟迟连忙道,“书嬿,我不在岛上,我就在南港!”
“什么?!...卧槽,我赶紧下船!!”
风声呼啸着灌进耳朵,姜书嬿总算赶在船开之前跑了下去。
“你现在在哪儿,给我个位置我来找你。”
江迟迟报了个地名。
闺蜜的声音急切而真挚,“我马上到,迟迟你记住,别看微博、别看新闻、也别跟任何人搭话,一切等我到了再说,好吗?”
“...发生什么事,很严重吗?”
姜书嬿一字一句,“很、严、重。”
“是...是我舅舅的事儿吗?”
“舅舅?你舅舅是谁?”
看来不是。
姜书嬿雷厉风行,不到十分钟就出现在江迟迟眼前,她神色有些憔悴,连妆都没化,坐今天最早的一班航班从清京飞过来。
她把江迟迟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紧紧握着女孩儿的双手。
“迟迟,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些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江迟迟被她话里紧张的氛围感染,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儿。
“时相儒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的家庭情况?”
“...说过吧。”
如果算上那次的睡前故事。
“你知道他爸是个杀人犯,他妈是个精神病吗?”
江迟迟纠正,“那不是他亲生父亲,是他养父。”
至于他的母亲...她记得时相儒给她的描述是“性格孤僻、埋头画画的怪人”。
“有人起底了时相儒的家庭,二十年前,他母亲患有双相障碍,在一次情绪激动的时候试图攻击她的丈夫,最后被那个男人以‘自卫’为名杀害。”
“可...可这跟时相儒、跟我有什么关系?”
姜书嬿盯着江迟迟的眼睛,眼神里有些许同情。
“时相儒有没有告诉你,他有偏执型人格障碍?”
...
“什么...?”
江迟迟脑袋一片空白,像是被戳穿了一个洞,理智和思绪统统飘走。
她从没听说过这个词,这个听起来危险无比的病,为什么会和时相儒扯上关系?
“这个病就是说,从小在不被信任、常被拒绝的家庭环境之中长大的人,有几率患上偏执型人格障碍,具体的表现有容易猜疑、固执、好妒、诡辩、记仇等等...”
姜书嬿咬着后槽牙,艰难开口。
“是不是...和时相儒很像?”
他在被长辈辱骂和厌恶的家庭里长大、猜疑江迟迟和宋坤的关系、妒忌每一个接近江迟迟的异性、分手三年都忘不了前女友...
更别说他嘴毒、傲娇,骂过的网友都能组建一个新的国家。
“可是...可是...”
思维像是被锚定了,她明明有很多可以反驳的地方,比如...
“他...他没有猜疑过我,这都是之前的事,他现在很相信我。”
江迟迟慌不择路地开口。
“时相儒他也不记仇。你看,他知道我骗过他,上次签售会的事他并没有怪我,他、他不可能是偏执...”
“迟迟...迟迟!你听我说。”
姜书嬿厉声打断她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女孩儿的手,像拉着台风中撑破的帆。
“时相儒把那两条评论删掉了。”
脑袋“嗡”的一声,江迟迟只听见自己摇摇欲坠的声音。
“什么评论?”
姜书嬿:“那条说你是他的灵感缪斯,和承认自己有女朋友的评论。”
姜书嬿:“他把那两条评论删了。”
姜书嬿:“现在网上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事儿,大家都说,虚见意要跟女朋友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