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朝抽了几张纸巾胡乱地帮席暮擦去脸上和脖子上的呕吐物,把不能动弹的席暮挪到干净的床单一边,“你又不是女人,我犯的是哪门子的罪?”
被席暮一折腾,其实陆挽朝早就没了兴致。
他和席暮的第一次应该是美好缱绻,而不是带有强迫和卑劣。
陆挽朝犹豫着要不要放过席暮,席暮的眼神如针扎般刺在他的心里。
陆挽朝整理好裤子,尽量回避席暮的视线,“我走了,你一会就能动了。如果你敢报警,我就砸了你外公的超市。”
房门缓慢地合上,陆挽朝走了,房间里和床上还有他身上的香水味、酒味和□□的咸腥味。
席暮抬头看着天花板,心里五味陈杂,他和陆挽朝像是两辆撞到一起的列车,支离破碎地无法在轨道上继续并行。
支撑起全部的精力对付陆挽朝,此刻药效还在生效,席暮保住身体后放心地熟睡过去。
陆挽朝黑着脸回到家,家里的佣人见少爷回来就发脾气,尽量减少自身的存在感。
打开电脑,邮件里多了一份附件,是私家侦探发来的。
附件里是席暮今日的照片,最后几张是在昏暗的酒吧中拍的,席暮神色悠闲,几乎是游刃有余地与陆挽朝等人周旋。
他坐在陆挽朝的边上,身体微微向陆挽朝这边倾斜,好像他们是一对好朋友,全然不知他之后要面对什么。
难得与席暮的同框照,陆挽朝看了很久。他把照片保存在一个固定的文件夹中,里面都是私家侦探拍的席暮。
一张张浏览着过去的照片,陆挽朝不禁想起席暮酒后躺在床上禁欲的模样,下身起了反应。
他回忆着在席暮口中进出的触感,和鸭子们小心服饰他不一样,席暮更有男人味、更有野性。
光这一幕就足够陆挽朝回味很久,他有些后悔没在酒店中享用席暮,以后他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之后的日子里,陆挽朝和席暮没什么交集,他们曾经的美好和崩坏好像都没发生过。
陆挽朝有时候会去学校上课,主要上一些席暮也上的课。
席暮总是坐在前排,他非常积极参与课上的互动。
陆挽朝会挑一个稍稍靠后的座位,肆无忌惮地打量席暮。如果席暮转身,若有若无地看向陆挽朝的方向,陆挽朝就会低头,假装认真上课。
进出教室的时候,偶尔他们也会打照面。
陆挽朝假装他是真的来上课,表情淡淡的,掩藏因靠近席暮而热烈鼓动的心跳。
席暮看到视线里有陆挽朝,就会恶狠狠地盯着陆挽朝,好像在警告陆挽朝不许再对他做恶劣的行径。
席暮视线里的厌恶、反感和怨恨,陆挽朝都能感受到。
陆挽朝的心脏和小腹会密密麻麻地刺痛起来,他似乎陷入了一段永远无法诉之于口的暗恋中,他无法修复与席暮之间的裂痕。
或许只有绑架席暮一次,他才能好好地与席暮在密闭的空间里独处交流。
陆挽朝曾想要去球场看席暮训练橄榄球,被席暮的队友们轰出球场,而席暮在远远的地方事不关己地训练,连看都都没看一眼。
陆挽朝被高大的白人们推倒在地的时候,总是后悔自己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在诺大的纽约,陆挽朝遇见了一位和席暮长得很像的男人,比陆挽朝年长几岁,是个韩国人,姓金,陆挽朝总是叫他“金先生”。
金先生是个每日穿着西装革履的上班族,陆挽朝是在酒吧遇到他的。
金先生和席暮长得有五分神似,从头到脚精心打理过,陆挽朝猜想席暮以后工作大约也是这般精致帅气的模样。
陆挽朝几乎是猛烈地追求金先生,金先生一开始拒绝了没有社会阅历的小男孩,随后却再也无法忘记长相漂亮的陆挽朝。
陆挽朝会在金先生的公司等金先生下班,随后两人会找一个高档的地方吃饭,再一同选择一处繁华热闹的地方散步。
夜晚的灯光璀璨,陆挽朝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几次把金先生看作是席暮,幸福地与金先生手挽手。
在路过一家炸鸡店的时候,陆挽朝觉得外观有些眼熟。
私家侦探时常发来这家炸鸡店内外的照片,席暮在里面打工,陆挽朝从来没来过。
陆挽朝本想有机会来炸鸡店和席暮来一次“偶遇”,但他最近认识了金先生,几乎忘了他心心念念的“正主”。
透过贴着广告的大玻璃窗,陆挽朝看见炸鸡店内忙碌的席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