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泊野是知道陆挽朝的性子的,遇到困难总是先妥协的那一个。
暂住在别人家中,一回来就唯唯诺诺地道歉,怎么看陆挽朝和席暮的关系就不像正常的朋友,反而像胆小懦弱的妻子在给丈夫道歉。
陆挽朝和席暮不像是在谈恋爱,也许是席暮在单方面欺负陆挽朝,陆挽朝又没什么反抗能力。
席暮在等陆挽朝的回答,他猜测陆挽朝在外面抱怨住在这里不开心,所以陌生的男人才在他的家里为陆挽朝撑腰。
胜负欲与雄性的竞争意识被激发,席暮稍显受伤地说:“挽朝,你在这里过得不开心吗?”
陆挽朝左右为难,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得尴尬起来,早知道不让温泊野送他上来了。
陆挽朝还未开口,温泊野举起陆挽朝受伤的手,“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病人会在你家被划破手?”
席暮不知道陆挽朝的手那晚被玻璃划伤了,陆挽朝没告诉家里的任何人。
由于没做处理,伤口发炎得厉害。
温泊野和陆挽朝共进晚餐的时候发现陆挽朝的手有异样,从陆挽朝闪烁不定的神态中,温泊野猜到了陆挽朝的伤肯定是因为席暮引起的。
陆挽朝怪自己不小心受伤的,温泊野帮他包扎了一番。
温泊野原本不想说的,可他看不惯席暮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席暮皱眉,不明白这是在闹哪出,“他划破手都要怪我?家里有帮佣,可以帮他处理伤口,但他从来没说过他的手受伤。”
席暮不由得怀疑陆挽朝在耍心机,陆挽朝在外面装得受尽欺负的模样,一定是想要利用另外一个男人激发席暮的嫉妒心。
是他设计陆挽朝住进他的家?还是陆挽朝借机接近席暮好另有所图?席暮不由得猜测陆挽朝到底在想什么。
陆挽朝涨红着脸,把手从温泊野的手中抽出来,藏在身后,“你们别吵了,我是不小心受伤的,怪我自己,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泊野,你早点回去,明天你还要工作呢。”
陆挽朝做出了选择,他不想麻烦工作繁忙的温泊野,他之后会尽量快点离开席暮的家。
席暮以胜利者的姿态睨视温泊野,“挽朝不会和你走的,我们就不送客了。”
温泊野垂眉道:“挽朝,有事打我电话,我的手机24小时为你待机。”
如果温泊野再不走,席暮就要喊保安赶走这位不速之客。
席暮走到陆挽朝的身边,在坐在轮椅上的陆挽朝身上投下一片阴影,“下次不要把野男人带回家。”
陆挽朝仰头,席暮似乎还在生气,自从他前几天给席暮道歉后,他们的关系就变得不自然起来。
他不该戳席暮的伤疤的,他道歉得太不够真诚,席暮必然是不会原谅他的。
陆挽朝放低姿态,他内心对席暮有亏欠,住在席暮家里也不好做得太过分,“席暮,对不起,我下次不会把朋友带回家了。”
低眉顺眼的陆挽朝让席暮消气不少,至少陆挽朝还算听话。
陆挽朝在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席暮有闲心陪他玩玩。
“你的手怎么受伤了?”席暮轻柔地把陆挽朝的手放在掌心。
“那天你摔碎了酒杯,玻璃碎片扎到了轮胎里,我不小心划到了。”陆挽朝的手心卷曲。
“怎么这么不小心?”席暮把轮椅上的陆挽朝推到沙发边上,问金嫂要了医药箱,帮陆挽朝重新上药包扎。
陆挽朝手上的绷带是温泊野弄的,席暮不喜欢温泊野在陆挽朝手上留下痕迹。
“不用麻烦你,我后面会自己处理伤口的。”陆挽朝说。
“我不觉得麻烦,我之后每天会帮你消炎伤口的。”席暮承诺道。
陆挽朝把头垂得低低的,想不通为什么席暮又变得温柔起来。
太温柔的话,他会沦陷的。
席暮一直斥责他就好了,对他态度差一点没事,让他滚也没事,这样陆挽朝会好过点,他愿意替过去赎罪。
“嘶。”陆挽朝忍不住吸气。
席暮上药的力度不小,陆挽朝一开始忍着,但是席暮手上的力道变得越来越大。
席暮观察着陆挽朝的表情变化,报复般地说:“这是你带野男人回家的惩罚。”
席暮是吃醋了吗?
而在席暮看来,陆挽朝不过是用伤口博取他的同情,谁知道这个伤口是不小心划到的,还是陆挽朝故意划的。
明明可以早点处理伤口,却将伤口拖延变得血淋淋,还展现在别的男人的面前。
陆挽朝变得越来越有手段了,但席暮不再是五年前单出的男大学生。这一次,席暮有资本站在和陆挽朝角逐的擂台上,胜利一定会是他的。
“如果我和朋友社交让你觉得困扰,我很快就会搬出去的。”陆挽朝说,“你上药太痛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席暮认为陆挽朝是以退为进,包扎伤口的力道轻了不少,“不要再说搬出去这种话,我会轻一点的。”
之后的几次上药,席暮都亲力亲为,不让金嫂代劳,同时很温柔小心地对待陆挽朝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