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间上推测,当如是。”
“姜寨派去贵族询问又进山搜寻的是何人?”
“姜寨王城内侍卫长姜珺,姜环的哥哥。”
“请将他在山中搜寻的情况详细告诉我。”
季于是将姜珺在山中情况一一告知,他仔细说了姜珺当时逐日逐寸仔细搜索的情形。当听到姜珺领着他们沿着沟渠一直搜寻下山,又转头上山时,城守脸上浮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季讲完后,城守问:“姜寨二个月不放令弟,可有给什么说辞?”
这个问题易叔清楚,便道:“当初象被带走时,我族里要求派两人跟随而去,我是其中一个。当初那姜珺说带象回去是做证人,结果我们随那姜珺到了姜寨王城后,除上上下下问了一遍事发经过之外,并未见到贵族之人。我们等了一个多月,多次交涉,姜人却一直拖着不肯放走象。与我同去的另一人担心长久下去恐怕生变,便由我偷偷跑回来通知了族里。族里没有办法,才不得不想找到贵族,告知此事,并看能否就此令姜寨放回象。”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告诉你们原因?”
“没有。”易叔摇头道,“这些情况都是我们偷偷打听的。自姜寨人问过三轮后,后面好似忘记此事一般,只是将象软禁起来。”
“如此说,贵族得知我族方位,想必也是在姜寨打听而来?”城守又问。
易叔点点头,却又道:“也不全然。我们素与姜寨阳地进行换物。其地汇聚四方之族,也有人得知贵族的大致方位。”
季将城守的问题从头到尾想了一下,试探性问道:“城守觉得,舍弟之事姜寨恐怕另有他图?”
城守脸上露出一抹笑来,她没有表态。
这个笑叫季心中一颤,暗叫不好。然而,他们不能拿姜寨如何,此刻对羌族同样无奈。心急如焚之下,季也只能婉转相求,道:“前番隐瞒,确实是我们不对。只因幼弟一直困在姜寨,家父母心急如焚,故出此下策,请城守谅解。如今羽昆下落不明,姜寨意图不明,不知城守可有何建议?”
城守沉吟良久,方道:“姜寨之意,我族目前同样不甚明了。族内派人多番寻找羽昆,目前也无消息。但我可答应贵族:若姜寨挟令弟与我族对质,我族必然设法留下令弟,保其安全。”
这个答案不能叫季放心。他面上那种焦急灰败之色再也无法隐藏。
城守见他面色突变,知他心中之担忧失望,但她也只是道:“虽我们不知姜寨到底用意如何,但想来令弟终不致有性命之忧。”见季无言,又道:“姜寨现在虽未通知我族,但羽昆失踪,其事重大,他们必然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既要有交代,必要有人证。因此令弟一定不会有性命之忧。只要他到我羌族,我族必将他留下,也绝不会伤他性命。此点,我可与你保证。”
话说到如此,这一趟季他们只能空手而回了。
季坐了一时,勉强起身道:“如此,鄙族先谢过城守。时日不早,我们就先行赶路了。”城守同样起身留道:“今日时间已晚,不如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动身吧?”
留下又有什么用呢?季道:“此番出来已将近两月,家中父母担忧,另象弟之事家中还等候我们消息,恕我等就此告别。”季拱手道。城守见挽留不得,只得道:“既如此,我便不再多留。此次多有怠慢,下次若有时间,望诸位再来郑城,容我好好招待。”
季默默点头应是,互相道别,便收拾行李,随城守所派之人一同出了客舍往北门而去。城守一直站在客舍门口目送他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