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坨子!”
季艾璟缓缓的抬起头,表情有几分不解。
“冰坨子!”
男人走了进去,长腿一曲打开笼子的小门,但是溜溜没有出来。
鹦鹉似乎知道了为什么在这个普通的夜里主人会突然的离开,所以它也收回了对季艾璟所有的亲近,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戒备。
季艾璟的背渐渐弯了下去,很疼,真的好疼。
四肢百骸,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被疼痛包围了。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哪里都没有不舒服,明明他好好的,就是疼的要喘不过气。
鹦鹉原地蹦了蹦转过了身,缩到笼子的角落里,等待玫玫带它离开。
顾渊光着从浴室出来,在地板上踩出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脚印,他随手抓起一件浴袍披在身上,但也只是披着,无所事事的在屋子里溜鸟。
打开冰箱拿出一瓶苏打水灌了一大口,他已经很久没往身边放女人了。
霍恬的事情过去后,顾渊突然觉醒了一些东西,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季艾璟会对那些床第之欢不屑一顾。其实不是真的不屑一顾,没有男人会不喜欢这样的快乐,但季艾璟只愿意跟喜欢的人一起快乐。
他为霍恬做了这么多,却没有舍得脱下她的衣服。
为什么?
因为爱意生出的情欲和纯粹的欲望是不一样的。
人不会遇到谁都想睡,但喜欢的人一定想睡。
顾渊能想象到如果把霍恬拽到床上他会是多么的兴奋和满足,这些情绪在以往的每一次,跟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过。
所以他改变了生活方式。
想让自己跟季艾璟一样,是一个活在感情里的人。
想到这顾渊笑了一下,季艾璟?感情?
冰块似的人,顾渊居然能用这么一个词去形容他,但不可否认的是,季艾璟确实一直认真谈感情,不随便上床。
虽然感情谈的不怎么地,活儿好不好的顾渊也没法体会。
他现在就很好奇,睡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男人这二两东西不白长,感受和感受肯定不一样,顾渊觉得自己从此也算是个贞洁烈男了。
电话嗡嗡响起,顾渊的手指被苏打水的瓶子弄的还湿着,他也不管这么多,直接拿起手机,发梢的一滴水落在屏幕上,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顾渊干脆扔了手机忙自己的去了。
霍恬这段时间一直尝试联系他,可顾渊却没了继续的兴趣。
向芷玫步子走的很快,她改变了主意,不想从民政局直接回家,也没有回头再看一眼仍在原地站着的季艾璟。
她拿出手机给孙擎川打了个电话,响了挺长时间才被接起来。
“你在哪?”
“公司。”
“蔺晴怎么样了?”
“不想见我。”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到公司楼下等我。”
向芷玫觉得自己不一样了。
当初跟沈昶亭分手,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的难过,哪怕分开是她提的,但伤心也是实实在在的。可这次离婚,如果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人,没有一个能看出来她有什么不对。
这条黄色的裙子是向芷玫特意去买的,为了今天,为了以前每次跟季艾璟出去穿的都那么随意,所以离开要显得郑重其事一些。
没能好好的开始,但至少要好好的说再见。
向芷玫除了窝在被子里那次,甚至都没怎么哭。当伤心和难过没有办法通过眼泪去疏解,就会像现在这样,看起来一切正常。
她不恨毕钰,也不怪季艾璟,感情不能被人为的左右,他们只是站错了位置。但如果有机会,她也是不会放过毕钰的。
毕钰不应该因为自己和季艾璟之间纠缠不清的牵扯,把她当作一个可以随意揉捏的人。
婚姻受法律保护,夫妻双方对彼此甚至有着比父母更为优先的权利,这层关系之外,是道德之下并不正当的角色,不论缘由。
离婚是向芷玫的选择,但毕钰在这件事里,应该要负责。
向芷玫见时间充裕,去买了些补身子的营养品打车到了孙擎川的公司楼下。
他的公司这几年发展的还可以,渐渐步入了正轨。当然也有家里的支持,但孙擎川确实也付出了不少努力。这段时间因为蔺晴怀孕,很多事情都被耽误了,孙擎川一回来比以前更忙了。
向芷玫没告诉孙擎川自己过来了,她不想影响他的工作,想等到快中午再说。可刚在一楼坐下没多久,孙擎川就从楼上下来了。
他的穿着依旧得体,但人瘦了很多,衣服显得有些空荡。
“来了怎么不告诉我,我又不用卡点出来。”
“我不告诉你,你不也知道了。”
孙擎川太了解向芷玫的性格,早就跟一楼的前台打了招呼,向芷玫来了就告诉他。
“这些你拿给蔺晴,等她什么时候心情好一点,我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