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苏桓语的脸红透了。
他今天早上洗衣服的时候动作匆忙,莫非是落了一件在枕头上……
苏桓语匆忙铺好枕巾,用被子捂住了脑袋。
所以,方疏棠不仅看到了,还帮他洗了……
他对方疏棠那不可见人的心思,终于露出了一丝马脚。
这马脚让苏桓语觉得心痒,又觉得害怕。
一直以来,他不敢让方疏棠知晓。可是,内心深处又渴望方疏棠知晓。
如今方疏棠既然都看到了,那会怎么看他呢。
苏桓语觉得身子底下的炕太热了,热得他喘不上气。
这时候,方疏棠放轻脚步进来了。
苏桓语听到他把洗干净的衣物挂在了屋顶的铁丝上,然后锁了门,朝他走了过来。
“睡了吗?”方疏棠低声问。
苏桓语没有回答。
方疏棠伸手把他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确保他的口鼻露在外面。这才脱鞋上了炕,关了灯。
一直到方疏棠呼吸平缓下来,苏桓语才深深吸了口气。
他明知方疏棠已经睡了,却仍是试探着小声问:“你睡了吗?”
“嗯……”方疏棠先是无意识的“嗯”了一声,然后转头对着苏桓语咕哝着问:“怎么了?”
方疏棠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睡意,这睡意给了苏桓语勇气。
他踟蹰着问:“你怎么看?”
“什么?”方疏棠迷迷糊糊的问。
“脏衣服,你都看见了吧。”苏桓语鼓起勇气问:“你怎么看?”
“哦,那些啊。”方疏棠笑了一下,清醒了一些:“我还以为你会不好意思呢。”
苏桓语望着方疏棠,等着他的答案。
“正常生理现象,没事儿的哈。”方疏棠拍了拍苏桓语的背:“都是男生,太正常了。你以后再这样,直接告诉我就行。不用不好意思。”
“……。”苏桓语被这套正经言辞卡得喘不上气。
果然,方疏棠这人根正苗红,从来就没有什么肮脏心思。
这样也好,苏桓语松了口气,哭笑不得的问:“你也有过么?”
“当然。”方疏棠笑着说:“没有就不正常了。”
“那你……”苏桓语问:“会做那种梦么?”
“会啊。”方疏棠从来坦荡,连梦境都不避讳苏桓语:“大家应该都差不多吧,朦朦胧胧的,就是一种感觉。”
“是么。”苏桓语下意识问。
为什么他的梦不一样,梦里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
“嗯啊。”方疏棠打了个哈欠,轻轻拍着苏桓语说:“睡吧。”
累了一天,苏桓语却睡不着。
他抑制不住去想象方疏棠的梦境。
想象那梦境究竟朦胧到什么程度,梦境里的对象究竟是谁。
他想了很久,直到,他再次看见了方疏棠。
兴许是睡前的话题,次日清早,两个人都弄脏了裤子。
方疏棠叹着气:“完蛋,又得洗衣服。”
他还问苏桓语:“你的要洗么?”
有了前一晚的经验,这次苏桓语没有再藏着掖着,他点点头,把脏裤子递给了方疏棠。
“你这生着病呢,精力还这么旺盛。”方疏棠开苏桓语的玩笑:“少年,克制一点。”
“快给我拿衣服。”苏桓语又尴尬,又没好气:“再啰嗦该迟到了。”
两人之间分享过最私密的事之后,彼此之间的关系愈加亲厚起来。
苏桓语烧退之后,回到了学校。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方疏棠几乎寸步不离的带着苏桓语。就算要给老师帮忙,也带着他。
导致苏桓语发烧的罪魁祸首——武聪,痛哭流涕的请求原谅,还连着给两人带了一周的零食。他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照顾好苏桓语。
方疏棠却没有松口,他再没有把苏桓语交给过旁人。
初三的学习任务重得压人,大家都一头扎在卷子里,没有多余的心思顾及旁人。
到了初三下半学期,更是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测试之密集,让校霸武聪都蹦哒不起来了。
每次考试,学校都会为苏桓语单独准备一间办公室。老师念题,苏桓语作答。
有方疏棠每晚的教导,苏桓语虽然看不见,但功课却神奇的没有落下,一直名列前茅。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