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圆看了看立于门外的兄长,欲言又止。
“我只是个僧人,无需挂怀。”坚定而有力的话语声从门外传来,不问自答,更是堵住了正犹豫不决如何开口的娇圆的嘴。
梅子顺手夹起一筷子菜,边吃边又问道:“既然只是个僧人,何故站在门外偷听墙根?不觉得是非君子所为么?”
“我是和尚,不是君子,站在这里只是等着你们饮完茶,省得我再跑一趟来拿壶。”兰歌对梅子言辞犀利,毫不示弱。
“你……”,梅子被他揶揄得气急,狠狠扒拉了几口饭。
“好了,好了,莫要生气,来喝口水,别噎着。”娇圆在一旁急忙帮着打圆场。
说完,便起身来到门外,低语了几句,兰歌便很是安静地离开了。
“他倒是很听你的话。”梅子看着已走远的人,脸上仍然有几分不悦。
“呵呵,别和他斤斤计较。”娇圆讪笑几声,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这事便就这样过去了。
自从梅子来了之后,就和娇圆同住一间客房,兰歌倒也不常出现在她们面前,自是相安无事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娇圆的头发也长了出来,虽然不长,但看上去乌黑油亮。
平日里没事,她常和梅子一起练功习武,闲暇时寻来一些布料和棉絮,帮着僧人和老住持缝制准备过冬的衣衫。
梅子虽嘴上颇有微词,可到底也并未阻拦。
夏去秋来,转眼她们在寺中已住了小半年了,娇圆的武功又长进不少,兵器用着也越来越乘手。
她的脸眼见着圆润了不少,笑意也更多了。
这日夜里,梅子和娇圆早早就躺下歇息,可到了夜半时分,门外图传来一阵簌簌声惊醒了俩人。
梅子起身下床,穿好外衫,将挂在床榻旁的长剑抽出,牢牢抓在手上,示意娇圆不要出声。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朝外望去,有几个黑影朝着僧人和住持住的地方跑去。
“有刺客。”梅子转头轻声说道。
“你在房中,我出去看看。”话音刚落,人就已经出了房门。
转眼间,院中就传来了刀剑清脆的撞击声。
看样子,她和刺客是碰了个正着。
娇圆担心梅子一人应付不了,便也利索地穿好衣衫,带好兵器出了门。
两个黑衣人围着梅子不断袭击,好在梅子武功身手都在他们之上,她也稍许放心了些。
另一个黑衣人提着剑朝兰歌的住处快步跑去,娇圆紧跟在其身后,兄长行动不便,有危险。
只见那黑衣人上前一脚,哐的一声将房门踹开,举剑便朝床榻上刺去。
娇圆心惊,隐隐可见衾被中有人。
便对准黑衣人的后心窝,心急火燎地射出一根银针。
因为这个兵器杀伤力不足,所以娇圆在每根银针上都涂抹了能使人麻痹的毒药。
中招后会全身动弹不得。
好在这一针正好刺中黑衣人举剑的臂膀处,他闷哼一声,可剑却并未丢手。
只见他迅速将剑换到另一只手上,又猛地朝床榻上刺去。
没成想,剑还未挥出,黑衣人就倒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万幸药效起作用了,娇圆慌忙上前查看床榻上兄长的安危,却见兰歌慢慢地帷幔后露出了身形,冷静地说道:“莫急,我没事。”
看见兄长没事,她这才放下心来。
转头就要出去帮梅子,可还没等她迈出脚步,便见一个黑衣人摆脱了梅子,快步进入了房内,娇圆手中的银针射出去两根,均被他躲开了。
黑衣人提剑就刺,她手上又没有其他兵器,只能挪动身形和步伐依着桌子转着圈闪躲着。
眼看着娇圆就要甘拜下风,黑衣人却丢下她直扑兰歌。
兄长看样子应是不会武功,这要是伤了,那就会危及性命。
她情急之下也顾不了许多了,跟在黑衣人身后,朝着兰歌奔去。
黑衣人靠近兰歌,还未等他出剑,一只飞镖正中他的大腿处。瞬间趔趄倒地,捂住腿,不停地呻/吟着,鲜血喷涌而出。
梅子则从门外飞身而入,举剑便刺。
谁知,一直和她缠斗的黑衣人也紧跟着跃了进来,随手朝梅子和娇圆的方向扔出一包白色粉末。
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刺鼻的气味,弥散的白灰让人睁不开眼睛。
待娇圆恢复视线后,才发现三名黑衣人已不知去向,只留下地上一滩艳红的鲜血。
梅子在眼前挥了挥手,扇走了空气中那些呛人的粉末,娇圆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没曾想,梅子却反手举起剑,横在兰歌的脖颈上。
冷眸沉声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不说实话,我定杀了你。”
娇圆急忙想上前劝慰,兰歌却伸手制止住,冷笑道:“你这么想知道我是谁?有何目的?”
“我有何目的?我看你才是有何目的?为什么总围着她?”梅子看了眼娇圆。
“是你们投奔来的古寺,不是我去寻的你们?你说这番话很是没有道理。”兰歌淡漠的脸上已微微有些愠怒。
“我们是来寻住持,不是来寻你的。今夜这些刺客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你。如若你只是个和尚,怎会引来杀手?快说。”梅子眸中已有杀气显露。
“梅子姐姐,他是……”,娇圆想要出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