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下午,好多了。记住,你的注意力应该在那边。”裴行川说:“快点,你的母亲现在有危险,一分钟之内,你必须过去救她!”
说话时,他抬手敲掉了腿上爪子,再次一记肘击砸向万山朗。不过这次他收了力气,万山朗也早有准备似的接住了。
“都叫你给我弄紧张了。”万山朗推开他,反击的同时,戏谑目光定在裴行川脸上,“你现在瘸着,我是不是有点胜之不武?”
“那可不一定。”裴行川冷冷道:“你的情绪完全没有进入戏中,现在我的同伴要杀害你的家人了,你确定还要这样嬉皮笑脸地跟我瞎扯?”
“……”
如果他说的是旁人,万山朗可能都没代入感,甚至想笑。可自从知道家里出事,还欠了很多债款,爸妈现在下落不明,万山朗心里一直揪着个疙瘩。闻言,竟真感到呼吸一滞。
看他的表情瞬间凝重,趁此机会,裴行川反手将他的胳膊拧到身后,“说词儿啊,想什么呢,闷声发大财??”
“……”万山朗深吸一口气,想象现在真的是家人遇到了生命危险,再睁眼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直线飙升。
旋身挣开,凌厉眼神望向裴行川,“水库里发现的那具尸体,是你们杀害的?!”
裴行川没说话,招招直逼其要害,万山朗拆招,进攻与格挡之间,只听到彼此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声,但并没什么痛感。
比起过去每次打架都恨不得把对方往死里揍,这次,两人难得的都算有良心。
万山朗无心与他纠缠,感到拳风擦着颧骨过去,他借此一把擒住裴行川的手腕,借机将他放倒按在了地上。
剧本中的这个帮凶已经昏了过去,万山朗鹰隼般锐利的眼神射向先前裴行川随手指的那个位置,“杨彧!!”
“情绪可以再激烈点。周顾跟三个带了刀具的人缠斗,此时自己也挂了彩。”
裴行川全程注意着万山朗的表情变化,他站起身,指点到:“但杨彧已经被机车手拖到水边,人已经快不行了。他是是你在不知尽头的循环中,唯一的同伴。所以你此时的心情应该是……”
“愤怒,但是也会……恐惧?”
裴行川点了下头,“不错,都会抢答了。”
万山朗喘了口气平复心跳,若有所思地“嗯”了声,脑海中回想着方才的细节,拿起一旁的剧本想把记下来。
目光无意瞥见裴行川没挨着地的左脚时,他手中的动作忽然顿住,“你的脚是不是又疼了?”
“……还行。”裴行川用脚尖点了点地,脚踝那里一圈,骨头缝儿里都针扎地疼。
下午去了趟医院,医生说不严重,第一天冷敷消肿后换热敷,要不了多久就好了。
但被裴行川这么瞎折腾了一通,严不严重就不一定了。
裴行川觉得当着万山朗的面,这么单脚蹦到沙发那里去,委实有损形象,他赶客地摆了摆手,“行了,你自己回去先悟吧。不懂的发消息,或者直接来找我。”
看着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看剧本,迟迟没有动作,万山朗狐疑道:“你脚真不疼?”
裴行川那张仿佛女娲毕设般精雕玉琢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不疼。”
“哦,这样啊。”
万山朗摊手,做出一副“您请”的动作,“不疼走两步。”
“……”裴行川斜眼瞥向万山朗,满脸写着“你傻逼吧”。
“你偶像包袱还挺重,行了行了,送佛送到西,我扶你。”万山朗难得的没和他计较,没等裴行川答应,上前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右手从背后穿过,搭在裴行川的腰上,“送你去哪儿?”
“卧室吧。”裴行川左脚使不上劲儿,走动时,半个身子都紧靠在万山朗怀里。心里有些懊恼自己不自量力,伤情加重了可能会耽误拍摄。
在低温空调房里待久了,裴行川身上冰冰凉凉,搂在怀里存在感极强。右手掐在他的腰间,万山朗局促地舔了舔嘴唇,心中小小地别扭了一下,“他的腰怎么这么细??而且怎么这么软,他没腹肌吗?”
万山朗没忍住瞥了眼手里握着的胳膊,细腻白净的皮肤,自己小麦色的胳膊贴在一起,肤色差极其亮眼。
“gay都这么白吗?”万山朗撇了撇嘴,“嘁”了声,在心里嘀咕说:“跟个娇滴滴的少爷一样,gay圈的审美是不是该进步了,稍微碰一下就这里红了那里青了。简直弱得不堪一击。”
卧室还是上次误闯的那间,万山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发现之前摆在那个床头柜上的瓶瓶罐罐没了。可能是自己搬走后,被裴行川处理了……万山朗耳根红了一瞬,默默移开视线。
不知道抽屉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没。
他平时…也不怕纵欲伤身?
裴行川坐在了床上,没留意到万山朗的微表情,他指了指衣帽间,说:“对了,你的衣服、鞋子,还有一些零七八碎的东西都在这里。你今天刚好了也来,收拾收拾把带走吧。”